萧冉有些蒙啊!看看身后这几十人,虽是骑马娴熟,可连一把弯刀也没有,怎么能称得上是骑军呢?
虽然还是那些人那些马,可少了甲胄显威,没了连发弩这种要命的兵器,现在顶多算是一支打狗队。
哎------大丈夫不可一日无刀啊!萧冉摸摸腰间的陌刀,心里想着这一路上有刀在手时的威风,和卸甲弃刀后的委屈。
只是萧冉不知道,此时觉得自家这支骑军不像骑军的,还有站在远处山岗上的那些人。
他们站的地方,离萧冉这里并不是很远,至少能看清楚萧冉身后那些人,手里拿着的都是一根根的白茬木棍。
在他们眼里,那些手拿白茬木棍的人就是些木头人。
一根削尖了头的木棍能干什么?也就是吓唬吓唬那些野狗吧。
此处离关城已经很远,而最近的那处驿站也在三十里以外,四周甚是荒凉不说,还极少有人过往。那些站在山岗上的人,觉得这里便是最好的地方。
因为,他们是打劫的,而且有刀。
只是,他们想打劫的这支队伍也过于庞大了些,前前后后竟然拉开了数里。若是贸然冲过去,必然被这像是一字长蛇阵一样的队伍围住。
这些人的头领正站在山岗顶部,遥望着那支队伍,一双阴沉沉的眼睛半眯着,双手按着杵在地上的长刀刀把上。
虽然早已经知道那支队伍无兵器,且是重载,可看着前后长达数里的这支队伍,这个领头的还是有些惊讶。不过是几天的工夫,这支如蚁爬行一样的队伍怎会这般庞大了?
在他身后的背阴处,密密麻麻的站着有三千多人,一个个都是粗衣打扮,手持长刀,弓箭在腰,看上去比一般的强盗要规整许多。
这些人已在此地埋伏两日了,今日终于看到了这支押款队。可那个今天早上才赶到的头领,却迟迟不下令攻击。他们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支队伍慢慢前行,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走过去了。此时他们都像是吞了一只老鼠一般,百抓挠心却又心痒不止。
那里有钱啊!有他们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那个一直站在山岗顶端吹冷风的头领抬头看看天色,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心想此时天色已晚,那支押款队必然要在前边过夜,不如……
想到这里,他招招手,一个手下便凑了过来。
“去,让他们歇息,晚上做事。”头领看着那些虎视眈眈的手下说道。
那名手下应了一声转身朝后走去,头领便又转过脸来,继续盯着那支长长的队伍。
官道上,萧冉看到天色已是不早,便想着今日已经走不到那处驿站了。就让老何通知大家,前面寻一高处,打尖歇息。
这一路走来,虽说走的很慢,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萧冉便觉得这里毕竟是边塞,驻守的边军甚多,沿路便也太平一些。
老何寻到的地方看上去还不错。地势较高不说,还有一条小河可以饮马汲水。
萧冉四周打量了一番,看到此处视野良好,且在高处,不远处又有水源,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便下令在此宿营。那些已经行走了大半日的人,听到宿营的命令下达后,便赶紧忙活起来。
一时间,这处高处便乱成了一团。
萧冉也跳下马来,周继走过来接过了缰绳,便和扎木合一起向那条小河走去。
萧冉看着大家都在忙,便让独臂汉子先安排人在四周巡查。独臂汉子便叫了一些人过来,安排着萧冉交待的事情-------
还没等大家都安顿好,天色便暗了下来。萧冉觉得今日天气有些异常,便让人去找老秀才。
可还没等那人离开,萧冉便看到老秀才匆匆的走了过来。
老秀才过来后,抬头看看夜空,惊声说道:“血月。”
“什么?”萧冉没听明白。
此时老秀才比刚才更惊慌了,急急地说道:“公子,你看这天色,已现赤色,今夜必有天狗食月,到时月色如血,必有兵灾。”
萧冉抬头看看夜空,是有些像老秀才说的那样,那些黑云的边缘,已经隐隐现出赤色,看上去倒是像镶了红色的边一样,甚是好看。
老秀才刚才说的这天狗食月,不就是月全食吗?怎么还和兵灾扯一块去了。
萧冉低头看着老秀才,心里便想着这老秀才也太大惊小怪了。
于是,萧冉便笑着说道:“原来是天狗食月啊,那就没事。”
那曾想老秀才一听,顿时跳了起来,“公子,德符一年,血月现,北狄吞我幽州,御驾亲征被围。虽后有青州军解围,可损兵十五万,边民尽失。再有,元乾四年,三王作乱,数年下来,血海滔滔,满目苍痍。还有……”
眼看老秀才就要说个没完了,萧冉赶紧打断他,说道:“那些都是巧合而已,今夜必无事。”
看到萧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老秀才简直快急疯了,语速飞快的说道:“古语有言,月若有异,必生祸殃;青为饥而忧,赤为战与兵;黄为德与喜;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殁。看这天色,已现赤色,即使我等无事,别处必然有事。”
萧冉看着已是心里慌慌的老秀才,无奈地说道:“那就让它别处有事好了,只要我等无事便好。”
老秀才急了,一把抓住萧冉的手腕说道:“公子,若是事发在远处,我等自然无事。只是我等已行进数日,公子可曾遇到一队官兵吗?”
萧冉想了想,这一路走来,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