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宁涨红了脸，鼓瞪着眼，丝毫不示弱地与陆明宇对视。
陆明宇更气了。
消极怠工还有理了？
啪嗒，昨晚签订的新鲜合同被扔在桌上，“违约，或者扣半月薪水，你自己选。”
周宁宁被怒火占据的大脑缓慢转动思考。
薪水？
刚才没听错吧？铁公鸡说了薪水？
周宁宁迟疑地捏起桌上的合同，翻了翻，和她包里的那份一模一样。
她很是困惑地看向陆明宇，问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你来真的？”
……
窗明几净，宽大豪奢的书房内，周宁宁端坐着，乖巧得如同刚上小学的小学生。
陆明宇站在她对面，神情忧郁地靠着窗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喃喃念叨：“为什么，我挣扎不出命运的束缚？”
“为什么，我不能平庸一点？”
“为什么……”陆明宇看向周宁宁。
周宁宁正专注地低头摆弄手机。等她感受到头顶上方□□的视线时，已经不知道陆明宇看了她多久了。
“好！演得好！太棒了！”周宁宁放下手机，啪啪啪热烈鼓掌，手掌拍的通红。
陆明宇冷冷瞥着她问：“哪里好了？”
周宁宁不假思索地胡扯：“你刚才对于角色内心的矛盾把握得非常到位。这次剧本里的男主角，是一个渴望平静生活，感受世界最质朴的友情、爱情的人，可是出色的天资让他必须背负重担，所有会影响他的存在，都被一一抹杀。他痛苦，他想舍弃，可是又不愿看到生灵涂炭的后果。”
陆明宇脸色稍稍回暖，他点头：“嗯。我挑中这个本子，就是因为人物的塑造很有挑战性。”
周宁宁见混过去，松口气，同时把手机偷偷往屁股下面藏。冷不丁的，陆明宇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拿来。”骨节分明修长干燥的手指戳在周宁宁的眼前。
周宁宁慢吞吞、慢吞吞把手机递出。
陆明宇接过瞄了一眼就还给她，蹙眉：“你要搬家？”
周宁宁那叫一个郁闷：大哥，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我至于重新看房子？
但，想想之前在客厅，陆明宇很爽快支付的半月薪水。周宁宁可不敢再用嚣张的态度对待金主爸爸，诚恳可怜地将自己被扫地出门的经过讲了一遍。
陆明宇继续蹙眉：“怎么昨晚不知道找我预付薪水？”
周宁宁：“你合同上留的号码是空号啊！！！”
“是么？”陆明宇微怔，但很快，他继续鄙视的语气，“笨！不知道昨晚回来找我？”
“我没钱啊。我今天打车的钱还是找朋友借的。”
“你怎么过日子的？穷成这样！”陆明宇不可思议的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
周宁宁干干一笑：“这不……毕业之后一直没找到工作。”
所以只能坐吃山空啊！
陆明宇默了默，看外星人的目光：“那你还有心情发帖抨击我？”
“我……”周宁宁张张嘴又闭上。这是一个死亡问题，怎么回答都可能引发严重后果。最好的应对方式是，转移话题！
“对了陆总，你说三个月之后就要开拍。那女主和其他几个重要配角定了吗？”
“不知道。”陆明宇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丝毫不觉得他应该关注这个问题。
周宁宁：“0”
陆明宇：“对了，既然你没地方住，合约期间就先住我这里。省的你又中午才到，浪费我时间。”
周宁宁再次：“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