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心声后,云献之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释然。
这一周的时间,他都不停地在想,弹琴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长什么样子,有没有机会见面,见面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思来想去,他也没得到一个答案。
然而此刻,他却觉得没有比这样的初见更好的了。
等待审判的时间有点长,但至少,阮唐看到了他的心意。
“你就不怕我订了娃娃亲,有什么病,家里欠着巨债,麻烦缠身,身上背负着骂名,还有一箩筐的哥哥弟弟要养活,就等着你这样的人上钩呢?”阮唐说。
云献之:“……”
他不过是告了个白,顺便想了想该怎么追求怎么表达喜欢怎么对她好让她也喜欢上他,可她却已经想到了两人在一起之后的事情了。
这岂不是在说,她也喜欢他?
“你喜欢我?”云献之答非所问。
阮唐:“……”
少年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答案的!
云献之:“这些问题你不要操心,我做了你的男朋友,总不会白白占个身份。”
言外之意,他是不会置之不管的。
但怎么管,他自有考量。
这年头没有伏地魔的说法,但去基层考验过的云献之还真见过几个伏地魔的例子。
他和方鹤鸣去乡下的时候,还调解过一桩事件,就是家里宠着小儿子,让几个女儿嫁人,不断地从婆家拿钱拿东西接济娘家,连儿子结婚生子孩子上学修房子看病等等问题都会把几个女儿叫回家里,然后让她们平摊所有的费用。
那几个女孩温顺乖巧,农村长大,不管是家务还是农活,都是一把好手,又勤劳又质朴,但就一点不好,从小被教导要让着弟弟,要帮扶弟弟,听了十几年,被洗脑了。
所以家里一有事,就控制不住奉献的心。
好在那家的女婿都是聪明人,几个人开始也愿意帮扶。
毕竟是妻子的娘家,不能看着太落魄,但后来,发现小舅子读书不行被退学后也不去工作不挣钱不养活两老只是混吃等死还给几个姐姐脸色看把她们当冤大头之后,也生气了。
他们几人商量了一下,受不了岳家贪得无厌的要求所以假装要离婚,老婆孩子都不要了,你们家那么爱管事,那什么女儿外孙女都接回去养着。
这可把那家人给吓坏了。
老两口让女儿帮扶儿子的心思没变,但却不敢再像以前一样了。
然后女婿趁机提出条件,不离婚可以,但以后他们也不会再给钱了,真的有什么天大的过不去的坎儿可以帮助,但伸手拿钱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老两口想着长远利益,几个女婿都在县城里面,有正当工作,以后他们大孙子上学小儿子在城里扎根还能靠他们。
要是离了婚,没了关系,那才是愚蠢的做法,所以就签了保证书,同意了女婿们的条件。
但那小儿子不同意,一听没钱拿,就动了手,打破了其中一个姐夫的脑袋。
姐夫要起诉,为了不让小儿子坐牢,那对夫妇便跟执法人员商议,将功赎罪,自愿做典型,把他们家的问题推广开来。
当时云献之和方鹤鸣的基层学习正好到了他们镇上,听人说起这家的事情,也是感慨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