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除了林海旋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没有谁会这么跟她呛声,就连脾气差得可以的那座冰山,最多也就是故意无视自己,西门烈凭什么一个劲儿质问她?
这次的任务已经很棘手了,三番两次出意外,搞得她心神不宁,西门烈不好好在a市呆着,偏要跑到这里来跟她怄气,真是脑子进水了!
“别抽了!”
浓重的烟味儿闻得难受,苏瑾年不由哼了他一声。
西门烈深深吸了最后一下,才坐起身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长长吐了一口烟气,烦躁的情绪稍微得到了克制。
“告诉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之所以知道苏瑾年在这里,是因为有人给他发了讯息,包括她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加上一些照片作为证据,那些五花八门的照片里面,有很多是苏瑾年和那个叫做牧人凉聿亲密合照,比如……一起练剑,一起骑马,一起出游,等等。
他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他发的照片,也不在乎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只知道,单是翻着苏瑾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欢声笑语的那些照片,他就无法承受。
而苏瑾年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联系不上,先前两人分开的时候,苏瑾年只说了有些事要办,然后就再也没了影子。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那种找不到恋人的心情是如何的焦灼,他整整煎熬了半个多月,所以一得到苏瑾年的消息,他几乎是立刻就赶了过来,结果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却在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是个正常的男人见到这种情况,都会发火的吧?!
在很大程度上,苏瑾年是个相当自我的人,而且她还很叛逆,西门烈越是这么孜孜不倦地追问,她就越是反感。
“没什么可解释的,反正你不是也不肯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一句话,不仅堵死了对方的询问,同时也自绝经脉般地抹杀了对方回答的余地,苏瑾年轻嘲着笑了笑,站起身来。
这个房间明明很宽敞,她却觉得很压抑。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酒店遇到袭击的时候,他们就表现出不信任对方的举动,这次之所以会吵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苏瑾年不知道,之所以会有这些不愉快,是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磨合还不够,还是因为——西门烈不是她的t?
她以为他们足够成熟,不会由于一些可笑的误会而生出嫌隙,但实际上,他们跟一般的恋人没什么两样,再怎么沉稳睿智的人,一碰到感情方面的问题,就会变得特别的冲动,敏感,幼稚,无理取闹。
艾玛,谈恋爱原来这么累……
苏瑾年忽然间有些心力交瘁,这跟她先前所设想的美妙恋情,差太多了好吗!
看到苏瑾年刹那间颓败下来的神情,西门烈没来由心头一紧,像是要失去了什么,不由得跨步走过去,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一下子就没了脾气。
“对不起,我只是……太紧张你了。”
没想到西门烈会主动服软,苏瑾年先是有些诧异,尔后逐渐平复了心境,转身轻轻抱住他的后背,把头埋在对方胸口蹭了蹭,闷闷地开口。
“……我也很想你。”
简短而平淡的五个字,对西门烈而言却堪比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什么“我喜欢你”,“我爱你”,都不如“我想你了”,“我需要你”这样的词汇来得更加撩人心弦。
一瞬间,不论是照片还是“情敌”,不论是争吵还是嫌隙,统统都被抛到了脑后。
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总是能敲击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低头吻上苏瑾年的柔软的唇瓣,良久不曾有过的温润触感叫西门烈情不自禁地探入更深,一想到那些照片里的画面,西门烈就忍不住吻得更加地炙热霸道,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身体里,让其他男人再也无法觊觎!
久别胜新婚,分开了一个多月,苏瑾年就是再不坦白,被西门烈这样吻着,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仿佛早就装上了火药放好了导火索的炸弹,就等着一簇火苗将其点燃。
两个人干柴烈火似的转眼就滚到了床上,动作粗鲁而急躁地撕扯对方的衣物,低喘着想要靠得更紧,更多地占有对方温热的身躯。
在这之前,苏瑾年一直扮演的都是被动的角色,眼下却是难得的主动,别样的热情更是让西门烈血脉卉张,狂躁得仿佛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在苏瑾年意乱情迷的时候,西门烈忽而翻了一个身,将苏瑾年重重压在身下,宣示着主导者的地位。
汗湿的黑色短发沾着细碎的水珠,深邃的黑眸倒映着同样香汗淋漓的苏瑾年,西门烈邪妄地扬起眉梢,声音沙哑而性感。
“那个男人……比我厉害?”
“……嗯……你说谁?……哪、哪个男人?”
西门烈黑眸一紧,骤然间停了下来:“难道不止一个?”
苏瑾年被他折磨的几欲抓狂:“什么男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那个叫牧人凉聿的家伙啊……我看你很喜欢他嘛。”
苏瑾年险些吐血:“我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真的?”
“……你爱信不信!”
“嗯,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西门烈勾起嘴角,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像是在考虑着什么,转而才又缓缓放大。
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