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自在一上灵石台,就好一顿唱喏,将天门的隆重仪式称颂了一番,又将各宗门称颂了一番,他礼仪周到,虽然身份不符,但在这特别的日子里,也并不显得多么突兀。
端木昱儿不想听他啰嗦,但师尊竟然一直笑而不语,也没有将这个人赶下去的意思。
这时梁咏怀道:“秦公子,听说你捐赠了几百个道观,这是真的吗?”
秦自在谦虚地道:“哪有那么多,都是朋友们给面子,言过其实了。”
“秦公子如此慷慨,江湖上到处都是朋友,任何风吹草动应该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秦某也只是喜欢游山玩水而已,到哪里都能听到一些奇闻异事。这些事也多是道听途书,但若秦某想要一探究竟的话,朋友们也必定会两肋插刀,蛛丝马迹也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梁咏怀若有所思:“听说这一次秦公子很早就来蜀山了,我与师兄下山的时候就听到有关于你的消息。”
“梁公子说得对。”
一个月前,梁咏怀跟肖楚心等人去调查平民死亡事件,在啸雄关就听到了秦自在的消息。梁咏怀觉得这么大一件事,不应该被秦自在忽略才是,他如此厉害,能发现妖兽语吗?
或者妖兽语就是他发现并宣扬出去的?
秦自在道:“秦某刚到啸雄关之时,就听说梁公子错杀了平民。而且,公子还亲自下山来了。”
“对,不知道秦公子有何高见?”
“诶,哪有什么高见,只是梁公子这样去调查,那些村民对你怀恨在心,不可能会对你说真话。若是你无法从尸体身上找到什么有利的线索,就要蒙上这不白之冤了。”
“你也觉得我被冤枉了?”
秦公子的折扇轻轻摇着,道:“不是觉得,而是你就是被冤枉了。”
众人窃窃私语,都等着这个秦自在继续说下去。蓝意雪则发现了一件怪事。
蓝意雪旁边坐着端木昱儿,昱儿过去是武神世家的陈道依,然后就是寒霜门的寒于飞。这个寒于飞自从落座之后不发一言,眼睛也没有看任何人。
仙骨属性为冰霜的都比较冷,但他已经是冷到天际了。然而,当这个秦自在上来之后,寒于飞居然抬了好几次头,还看了他几眼!
蓝意雪保证自己的观察不会有错。再一想想观礼之时,寒于飞将高台上的好位置让给了秦自在,她可不信是这个口若悬河的家伙自己争取来的,绝对是寒于飞不愿意与他一般见识。
若没有这些发现,现在,蓝意雪也只会当秦自在是个自卖自夸的家伙而已,但是能让寒于飞注意到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这也是她还没有离席,耐着性子听这个家伙夸夸其谈的原因。
秦自在道:“这件事是有预谋的,而且绝对不会只做这么一次!”
在梁咏怀等人离开黑云岭之后,秦自在就到了办丧事的人家,他们正在准备下葬。他听到有个老头低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呀可要擦亮了眼睛。”
老头说话声很小,但秦自在天生耳朵十分灵敏,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在他给了老头一笔钱之后,这老头悄悄告诉秦自在,他怀疑那几个死者生前被人迷惑了,他们几个是有仇的,在村里三天两头对着干,不可能一起喝酒,还一起去招惹天门的人!
一开始他们的家人都怀疑是不是他们自个打架打死了对方,可不知谁说是天门的梁公子杀的人,说得有模有样,于是乡亲们就信了。
只有这个老头子觉得十分蹊跷。
秦公子认为有人迷惑了几个死者,他们缠着梁公子之后,惹得梁公子打人了,这后面的大家就都知道了。
那到底是何人计划此事的呢?
秦公子虽然说得有声有色,玄门中人还是觉得只是他的一面之词。秦公子就打了个哈哈,说自己只是在讲故事,信不信由你,一下子将这件事推到了一边,也不计较真假了。
他话题一转,就开始大肆赞美起暮行门主来,说他海纳百川,不计较妖兽的出身,是大德大能之士。这话语让一些名门正派十分不适,又冷嘲热讽了一番。但秦自在总能圆滑地绕开,将圆的说成方的,又将曲的说成直的。
蓝意雪听得只想上去抽他一嘴巴,就瞥到那边的寒于飞低下了头,竟然扬起了一边嘴角!
他竟然在笑!
“天门的茅厕如此质朴……”秦自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来了两个天门弟子,“请”他回到宾客区,不要耽误了宗门谈论正事。
这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端木昱儿正觉得蒲团下面硌得慌呢,下一刻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上了高空,吓得大叫起来。
灵石台上所有人都向上望去,端木昱儿已经到了几十丈高的天空中!
更可怕的是,他一身衣袍瞬间化为乌有!
“啊——啊——”
梵沧海一见不好,扯了旁边梁咏怀的外袍就飞了上去。梁咏怀因为喝了酒略有醉意,外袍穿得松松垮垮,被梵沧海直接拔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我听到昱儿在叫?”端木老太爷放下手中酒盏,就要回头看去,被旁边的端木旌扳正了身子,端木旌道:“没事,父亲您听错了。”
梵沧海飞上去将吓得六神无主的端木昱儿包了起来,果断地将他带离了校场。
暮行天问看着端木昱儿刚坐过的位置,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问是谁布置的席位。他十分生气,辞别了昆仑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