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陌烟对于祁寒月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嫁接的记忆中,那是一个骄纵跋扈的女儿家,更是让昔日的东瀛长公主百里初凝格外头疼的女子。
因为少年尚且待字闺中时骄纵跋扈的名声就传遍鳞都,待到十五及笄的时候便是成了无人敢娶的母老虎。
祁寒月却也不慌不忙,此刻正临东瀛内乱,锋芒毕露,一跃成为长公主身边最得力的谋士。
若彼时太皇太后没有与长公主分庭抗礼,以至于给了昭德皇贵妃一脉私底下那些的暗流涌动,才有了如今的东瀛帝君百里澄。
否则,怕是长公主上位成了女帝,这位昔日最无能的的县主就要成为鳞姬不是。
所谓史书都由胜利者书写不是没有道理的,而后百里澄上位,长公主与驸马远去祁王封地,世子继位王爵,县主祁寒月远嫁西鄢,直至今日已无半分的讯息。
将对于祁寒月的记忆一一略过,她如是笑了笑,“这世上最不乏的就是伪装罢了。”
“你很聪明。”霍竹雅挑了挑眉,这样的点评,“可是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自打一开始,我就不想和你打交道。”
一个饶厌恶可能来自于很多东西,因有些人是一开始见到就不喜欢了,对于别人厌恶这样的事儿,楼陌烟表示的就是自己的无可奈何。
若不是厌恶,为何霍竹雅会不让她进军营不是。
“你毁令下,他本该有更好的人生,却为你蹉跎了三年,毁了他来日的千古佳话。”
霍竹雅开了口,直言不讳自己是为东方子珩效力,“我少年时父兄被东瀛先帝猜忌,一入战场再也不得归家,母亲和我都是深闺女子,彼时流言蜚语更甚。
我不甘心霍氏一族就此没落,不顾母亲反对褪下女儿红妆,担起来先兄的身份,谎称霍氏千金抱恙在身闭门不出。”
这件事的确有迹可查,楼陌烟是记得的那一年。
传言中定国神针的霍氏将门一夕之间折去了顶梁柱,唯一的少将军回光返照竟是活了,不失为一桩美谈,而后惶惶不可终日的贵族们继续纸迷金醉,沉溺于权势的争夺。
她脚步微微顿了顿,偏头看沉浸在往事中的霍竹雅。
这个即将成为南栾帝妃的人起来自己的往事,已然对往事没有了半分挂念。
即使那也是她的故国,如今提起来也是一口一个陌生的东瀛,不似她为了护着故国而战死沙场的父兄,这个女子终归是做了冒下之大不韪的事情。
“再然后,我就出现了,对么?”
霍竹雅低声应了,眉眼疏淡的模样,“我也从不知一个人能够有那样的恨意,东瀛是我的故国,我曾经和我的父兄一样有着对它的满腔热忱,想为它冲锋陷阵。如今念起来,当年在战场上是没有任何缺憾的。”
这话的有些毫不相干的感觉,但是她知晓霍竹雅的话只是到了一半,隐约有些感伤,或许又是其他。
便是换了个话题,“我刚上战场的时候,无权无势,在军中父兄的旧部也所剩无几,寸步难校”
“冬日的时候我听闻北沐的十一殿下要来,我不知为什么为何北国的人会远道而来,我只是心里蓦然间的有了一个想法。
然后我就在殿下的营帐前跪了一夜,顶着满头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