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旋幼发出愤怒的低吼,却再难动弹半分,鲜血在鳞片的缝隙中缓缓流动,溅在银袍和铁甲之上,洛言目瘫坐在地上,不由感到一阵后怕。
手中的丝线已然消失不见,黑色的飞镖围绕着江旋幼的身子牢牢钉在地上,而其上连接的无数纤细却无比坚韧的丝线将他的身子死死缠住。
洛言目呼出一口气,方才他明明有退路,可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似乎占据了他的身体,那种让他冲动无比,只想要拼命一搏的情绪。
好在算是成功了,不然要是被打到后果恐不堪设想,恐怕就是怜香谷的小姐姐也救不了自己了吧......
江旋幼双目的血红缓缓散去,他仿佛大梦初醒般看向左右,身子各处的皮肉伤汇聚而来的痛感让他皱起眉;“我输了。”
“哎呀,真是够麻烦的,”洛言目站起身来,敲了敲江旋幼手臂上迅速褪去的鳞甲,“我没看懂,你这到底是什么术法?”
“哈哈...这是我们朔北堂的请神之法,”江旋幼说道,“我们可暂时封住痛觉,向上古神兽借用力量,我所借之力属獬豸。”
“真是开了眼界了,是让神兽控制自己的身体吗?”洛言目惊讶道。
“欸?这倒不是,只是借一部分力量而已,身体还是由自己控制的,”江旋幼似乎想到什么,“哦,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了,你是想说我失去了理智吗?”
“对啊...嶙拍源说道,“而且,和你对战时,我有种我也快失去理智的感觉......”
“哈哈,这就是我的另一种能力了,我和我的对手,在交战过程中,都会不自觉地被愤怒占据全身,毕竟我不太适合谋战嘛!还是硬碰硬比较好!”江旋幼笑道,“那啥,能不能帮我把这些丝线解开啊......”
“蒲道康家洛言目,对战,朔北堂江旋幼,洛言目胜!”何千里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欢呼声从四周传来。
“呃...我也是胡乱缠的...”洛言目尴尬地说道。
“啊?”
“师弟!”何千里优哉游哉地走来,敲了一下江旋幼的额头,“你这不行啊,比我上一次见你还弱了,啧啧......”
“师弟?”洛言目瞪大眼睛,“御前护法竟然是你师兄?可以啊!”
“切!”江旋幼颇为不满地把头撇到一边,身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的嘴角微微颤抖,一众侍卫手忙脚乱的围着他解开丝线,却没什么进展。
洛言目则是一脸无奈地跟着领路的医女走入场后的医馆,这些丝线坚韧无比基本断不开,他缠得又乱七八糟,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待会儿解不开了,他可就不好过了。
“我倒觉得,洛言目这场打下来还挺轻松的。”康远打了个哈欠,“时间还早,下场比赛在下午,我想先去睡个回笼觉......”
“辰哥,你们现在没法出去吗?”康影嘟着嘴问道。
“对啊,我们也只能回到皇城的住处了,大家都睡个觉,下午再见,如何?”苏筱辰笑道。
“嗯嗯!”康影重重地点了点头,便被康远带下了看台。
“早上再睡会儿,中午多吃点,但不要吃太饱,下午会困的......”祁森依旧在慕容季的耳旁唠叨个不停。
“咳咳...一定会的,一定会的,那我先回去休息啦,师兄你也好好休息!”慕容季逮到一个空隙,飞快地离开。
“哎呀!这小子!”祁森撇撇嘴,一个人无趣地走下看台。
另一边的比赛还未结束,康书朋迟迟未归,众人也没有什么精力,便纷纷回到自己屋中休息。
康书朋抹去嘴角的血痕,看向倒地不起的卜下地,他伸了个懒腰,收起长剑潇洒出场。
“那人是谁?”
“蒲道康家的康书朋,你也看到了吗?那四个人全都是被他打倒的。”
“好生厉害,不过他不是也受伤了吗?”
“你懂个啥?他脸上中的一拳,是自己不小心撞到别人拳头上的!”
“这...这也太...”
......
“已经查过了,慕容季已搬入皇城,那边倒是好进,但动手的话肯定会被发现。”花凝语缓步走入被阴影包裹的屋中。
“若是下手快些......”萨索尔说道。
“即便是再快,十步一个武家的守卫,你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嘛?”花凝语冷笑道。
屋中一阵沉默,许久,萨索尔说道:“我去召集阿香卡,她的阵法能......”
“她不能。”屋角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仡徕文?”萨索尔冷哼一声,“你来此何事?”
“呵呵,古山神大人不放心你们,所以让我来帮忙了,”被称作仡徕文的男子看向花凝语做出不屑的表情,“果然,他的担心并非无来由。”
“你什么意思?”花凝语手中的紫烟浮出,却被萨索尔一把拉住。
“哼哼,”仡徕文冷笑道,“阿香卡的阵法需本人布置,你认为,就她那些手法,进得去吗?”
“同为祭祀,你若是来此冷嘲热讽,我恐怕要请你出去了。”萨索尔冷冰冰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呵呵...罢了,”仡徕文眼神瞟向一旁,“要我说,白鹤门的小子总不至于待在皇城不出来,我们只需耐心等待。”
“这等事,无需你来,我们自会做出决断。”花凝语眼中的愤怒并未消失。
“中原人,也不看看你身处何处,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仡徕文站起身来,两只手臂游出裂痕。
“够了,花小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