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桃夭看到萸凝看自己的脸色有些严肃时,桃夭便不敢造次了,乖乖的跟着萸凝离开。
直到,走出了落染的视线,桃夭这才低垂着眼帘,满脸愧疚的看着萸凝。
“师娘,我错了。”
她好像惹师娘生气了,尽管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考虑到现在的师娘还怀着孩子,便也不敢气她。
万一被师傅知道了,那她可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桃夭还是乖乖的认了错。
她垂下眼帘,金灿灿的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着,如同即将展翅的蝴蝶一样。
萸凝静静的看了桃夭好一会,这才忍不住轻笑出声。
“傻丫头,师娘并不是生气,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去得罪落染,落染是冥界的公主,而你是水神的女儿,你们两个人的身份,无论是做什么事情,肯定都有很多的眼睛盯着你们看。”
“你大庭广众之下给落染难看,这不是不给冥界的面子么,再者,人家落染可没有对你表现出一丁点的恶意,而你呢,却对她冷嘲热讽的,被人听了,也只会取笑你不懂规矩,甚至还会有人说,水神不会教女儿,你可会忍心,他人这样在背地里说你的爹爹?”
桃夭听着,摇着脑袋。
“自然是不愿意的。”
那可是她的爹爹啊,她可以嫌弃爹爹如何,可是别人却不可以说她的爹爹一句。
桃夭这人,可是很护短的。
萸凝说着,微微叹了一口气。
“夭夭啊,你也长大了,也该学着不要到处横冲直撞的,惹是生非了。”
萸凝说着这话的时候,有些语重心长。
这些话,本不是她该说的。
可是,水神的妻子早就在许多年前就没了,水神也不会跟桃夭说这些,桃夭做错事情了,也就是打一顿就算了。
这分明就是纵容嘛。
桃夭再这样胡作非为下去,树敌良多,难免以后会栽跟头的。
萸凝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桃夭说一下。
桃夭闻言,眼底带着层层的思虑。
“师娘,我知道。”
她自然是知道这些年自己再天界胡闹,那些仙人都嫌弃她,就好像当她是瘟疫一样隔绝起来。
她原本并不想这样的,是那些人觉得她是妖,就对她指指点点欺负她的。
不过桃夭想着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那么一丁点错了。
“好,我们也该回去了,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就好,夭夭懂事了,自然会懂得应该怎么做的。”
说着,两个人相携的离开。
而在此其间,落染一直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桃夭离去的背影,即便,桃夭的背影早就消失在眼前,她还是默默的看着那个方向。
“公主?”
身后的灵心,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落染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她扭头,看着灵心,风轻云淡的笑了笑。
“走吧。”
桃夭,早晚有一天,她会把那只微不足道的小妖碾压在脚下的,现在,暂且让她蹦跶几天好了。
且给她等着便是了。
落染想着,眼底重归平静,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无可挑剔。
回到芳菲楼,早有岐黄仙官在殿内等候着。
落染泡了忘川河三天,身上的伤口怎么也好不了,甚至,疼痛难忍,冥界的鬼医没办法治好她身上的伤,她这才回到天界,让岐黄仙官给她看看的。
“拜见公主。”
“免礼吧。”
她微微抬手,垂眼看着底下的女子,灵仙仙子,岐黄仙官中唯一的女仙官。
落染坐在边上的软榻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灵仙。
“本公主身上的伤,还请仙官看一下。”
灵仙道了一声“是”,便放下手中的药箱,垂眼上前去。
落染挽起右手的袖子,露出手腕处的伤口。
白净娇嫩的肌肤之上,有着一个个伤痕,黑色的伤疤上面,渗着黑色的血水,看着,触目惊心。
或许也只有灵心最清楚,落染身上,都是这样的伤痕。
而其中的痛苦,也只有落染自己知道。
落染能从忘川河中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她用灵力护住自己,还要唯恐自己那张脸受到一丁点的损伤,如今的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
若是真的被毁了脸,情况就不只是现在这样了。
落染,或许就真的彻底成为了冥王的弃子。
所以,她受伤的消息,知道的只有她还有灵心,而冥界那个鬼医,早已被她解决了。
她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前的灵仙一眼,美目中掠过一抹暗光。
而一无所知的灵心,只是认认真真的用银针轻轻掠过落染的伤口,仔仔细细的看着已经变黑了的银针,脸色带着沉稳。
忘川河水,带着毒素。
灵心暂且只能知道这点。
她放下手中的银针,看向落染。
“公主,在下这就回去为公主制作膏药,还需静待几天。”
落染知道,着急也于事无补,她只是淡淡的颔首。
“有劳医仙了。”
说着,又顿了顿。
“医仙,可否替我把把脉,我总觉得,身体还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染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些日子,自己似乎总是嗜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怀疑自己是被人下毒了,可是,鬼医却查不到任何一点问题。
灵仙看了一眼落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