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有少女在垂钓,大红的衣衫,随风摇曳,裙摆之上的彼岸花,绚烂如火焰。
她手中拿着钓竿,神色平静。
因为背对着元清他们,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他们出现在眼前,朝芜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鱼竿,给他们见礼。
“拜见天后,梦神仙上。”
天后垂眼,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掠过一抹暗光。
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她对这个长相酷似元歌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好感,看着那张脸,她便会想起她的歌儿,甚至,不由自主的将眼前的女子当作是歌儿。
因为,此女子身上有元歌的气息。
可是,理智却告诉自己应该远离她。
所以,天后并不想要看见朝芜。
可偏偏过了那么久,还是再次遇见她了。
听闻,她现在在阿离的府中,而且,还跟阿离的关系都变好了。
天后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眼底的暗光一层盖过一层。
天后身旁的元清也在暗暗打量着眼前的朝芜,原本含着笑意的神色突然就笼罩着冰冷的寒霜。
“难道没人告诉你,梨花林不可靠近吗?”
凌厉的声音让朝芜抖了一抖,她的睫毛微微颤抖,“仙……仙上,朝芜知道。”
微微带着恐惧的声音,低声落下。
“那你还为何还要过来?”
“身不由己。”
朝芜垂下眼帘,眼底的苦涩越发的浓郁。
她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他们面前,梨花纷纷,落在在她的身上,亭亭玉立。
天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朝芜受元清的训斥,她身上露出的无助还有心酸,是元歌所不曾有的。
元歌被她宠得可算是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天帝发火,她都敢在老虎头上撒野的性子。
曾经的朝芜,在她表现得好像是元歌的模子一样,可是现在,终于有了她自己的性格。
因此,天后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元清听着朝芜的话,嘴角勾着,缓缓勾起的弧度带着刻薄的味道。
“我不管你跟那位银姝天妃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你若敢把心思打在我母神身上,那就休怪本神不客气。”
元清说着,上前一步,伸手捏着她细嫩的脖颈。
一时间窒息的感觉,让朝芜不自觉的想要去掰元清的手。
可是,很明显元清是下了狠劲的,不是朝芜可以轻易掰开的。
那张精致的容颜,因为窒息而憋的通红一片。
她拼命的挣扎着,就好像是她竹筐里面想要奋力挣扎,回到水里的鱼。
而这一切,天后都一直在冷眼旁观,并不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了朝芜的身上,眼角的余光却看向元清那张阴沉着的脸。
直到朝芜快要翻白眼的时候,元清这才将朝芜扔在路上。
朝芜被元离的一股大力一扔,直接摔倒在地上。
双手摩擦着地面,擦出一道道的血痕,她却好像毫无察觉一样,站起身来,朝着天后还有元清行礼离去,即便受了伤,还是能摆出最优雅的姿态。
得宜的礼仪,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
红色的裙摆转身,提起她的竹篓还有鱼竿走上边上的石桥,往远处走去。
天后看着她的背影,好半晌才缓缓的道出一句。
“留步。”
朝芜停了下来,转身略带着迷茫看着天后。
“不知天后还有什么吩咐?”
天后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看朝芜仙子的模样,应该是很想要摆脱现在的生活吧?”
否则,她又何苦摆出一副卑微又无助的样子,想要接近她,那就不应该如此。
就算是傀儡,也应该努力装作元歌的模样,努力讨她的欢心。
可是,朝芜却从来没有出现在她面前惹她厌烦,更甚至,元清说她跟银姝的关系时,根本没有半点的反驳,这就是变相的承认。
还是……
天后想着,状似随意的看了元清一眼,最后又抬眼,落在朝芜的身上。
朝芜轻轻一笑,美目里蒙着一层水雾,她抬眼,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眼底,带着怀念。
“如果可以,朝芜只愿一辈子当下界的蛮荒小妖,天界再好,不及朝芜山中的茅草屋来的温暖。”
只是啊,她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回到曾经了。
她想着,弯着嘴角,眼底的光芒暗淡了下来。
不知是哭还是笑。
“如果说,是本座让你回去呢?”
天后上前去,淡然的瞳眸落在朝芜脖颈被元清掐红的地方,眼底,掠过一抹暗光。
朝芜却似乎恍若未觉。
她放下手中的竹篓,直接跪倒在地上,朝着天后叩首,声线沉重。
“如若天后娘娘能解我身上枷锁,让朝芜重归家园,朝芜感激涕零。”
她匍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哭声中带着恳求,她很想要解脱现在的痛苦。
元清看了天后一眼,阻止道。
“母神又何需管这些闲事,本就与我们无关,那银姝天妃竟想要算计与你,你还要对她手下的狗这般好吗?”
听见天后要帮朝芜回到下界,元清自然是不赞成的。
他扭过头,厌恶的看了朝芜一眼。
“滚出我们的视线,不要再让我们看到你!”
他直接阻止了天后的决断。
天后却看了元清一眼,抬手阻止。
“且慢。”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