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们两人用了什么手段,开了一路,愣是没有潘多拉的人追上来。
不过,能在顶尖的杀手团里位列第一和第三,逃跑的本事应该也是不差的。
纪暖原本坐在后面,忧心的看顾裴凉,大概是被解封臣喂过药了,他一直昏睡,一夜过去,路况颠簸,纪暖本来就被折腾得只剩半条命,又被晃的头晕眼花,累极就睡过去了,直到车子突然停下,她才猛地睁开眼睛,惶惑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解封臣把车停在一处背山的地方,下车走了,纪暖正疑惑他怎么就走了,扭头看到另一边的初一一手搭在车窗上,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解封臣会跑路,突然明白过来,缩回脖子,脸上也有点讪讪的。
人有三急嘛……
没一会儿,解封臣一脸轻松的回来了,脸上明媚映着晨光,整个人看起来都轻快极了。
“你醒过来了?”解封臣开门上车,对纪暖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自来熟,“肚子饿了没有?”
纪暖摇摇头,想想人家也算是救了自己这边两条命,努力发声应了一句:“没。”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有点吃惊。
这一声艰涩沙哑,十分难听,解封臣回头看了她一样,愣了一闶纸巾丢给她:“擦擦脸。”
湿纸巾的包装袋飞到了她的怀里她才反应过来,讷讷的接了,找到撕拉开口想撕开包装,可手指居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扯了两下,包装纹丝不动,解封臣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原本打算发动车子的,这会儿也停了下来,转过来郑重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
纪暖放弃了湿纸巾,手上已经干涸结块的血迹随着她手指抓紧的动作不住的龟裂,细碎的血块开始往下掉。
她嘴上说着没事,睁大的眼睛里却是一片迷惘和虚无,就像迷了路又失忆的孩子一样。
解封臣还想再问,觑见一旁的老大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下突然就明白了。
是因为百里云川吧?
唉,这个家伙。
解封臣有意开导两句,可对于刚刚丧夫的女人来说,他这个昔日情敌的开导估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少说几句为妙。
车子继续开动。
纪暖终于撕开了湿纸巾,抽出两张抹脸,待拿下来一看,纸巾上又是血又是尘的,别提有多狼狈了。
但她只是淡淡的将纸巾丢出去,又抽出几张给裴凉擦拭手脸,始终默然无声。
前头两人的立场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一路上并未难为过纪暖,他们两个一个开车侦查另一个休息,轮番替换,到了饭点还停车吃饭,干粮很足。
如果忽略路上的荒凉景象,以及车上几人的身份立场,这一趟几乎算得上是一场自驾游了。
相比于前面的两尊大神,纪暖对同座的裴凉上心很多。初一和解封臣不管是出于什么缘故救他们的,这路上也不大可能再难为他们俩,倒是裴凉的伤势让人担心。
她给裴凉喂了些食用盐和矿泉水兑的淡盐水,那味道很不怎么样,不过好歹可以吊着他的命,让他不会因为因为不吃不喝而脱水。
到了半夜,换成初一驾驶,这时候,车子已经开过了东省省界,来到北省了。
纪暖在后面待了一整天,终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清清嗓子,开口对初一说道:“为什么要救我们?你们两个在打什么主意?”
换了班的解封臣还没睡,闻言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当个闷葫芦呢?”
“再往下就是北区部队的辖区了,如果你们不说清楚……”
“你就怎样?”解封臣不怕事大的凑过去问,“要对我们动手吗?省省吧,你又打不过我们。”
“就算打不过,我也要竭尽所能。”纪暖慢慢从怀里抽出那支手枪。
看到手枪之后,解封臣挑了挑眉:“你不是吧,小没良心,我们两个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们救出来的……”
纪暖的动作缓慢但坚定的打开了保险,抬手指着解封臣:“道不同,不相为谋。”
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解封臣脸上的笑这才淡去:“纪暖,你这就过分了。”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解封臣没想到,这个小没良心居然真的拿枪指他!她是不是吃错了药发了疯,现在见人就咬啊?
他承认,自己和初一不是好人,但是为了救他们,两人在基地里搅出那么多事端,算是把潘多拉得罪的死死的,而她开口一句谢谢都没有,反倒要跟他们“不相为谋”。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反正初一也没说话,看他好好收拾她……
不等解封臣有所动作,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来,把纪暖的枪按了下去。
纪暖一愣,扭头看去,就见到被发烧发炎几乎榨干体内水分的裴凉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淡淡说道:“他们已经投诚了,是自己人。”
说着,他卸除了纪暖的武装。
纪暖基本上没有反抗,很顺从的放开了手,但是当枪支离开她的时候,她的眼泪忽然不受控制的,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眼见一个收拾纪暖的机会被裴凉一句话抹掉,解封臣有点老大不舒服,坐回去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倒是精明,什么都知道。”
裴凉没接他的茬,抬手擦去纪暖脸上的泪,见她依旧泪流不止,心里一动,下一刻,已经将她揽到怀里了。
纪暖还是没有挣扎,随了他的力道倚在他的肩膀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