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晨洗白白,理了发,领他出来的女人喜不胜收,不足的跟纪暖夸:“妹啊,你弟弟年纪,长得可真让人喜欢!看看这腰是腰腿是腿的,以后肯定是个大帅哥!”
“谢谢大姐照顾。”纪暖领回高晨,含笑感谢。
女人连连摆手:“客气个啥哟?都是难兄难弟难姐难妹,以后都是一家人!饭点已经过了,我带你去领饭吧!”
纪暖也确实饿了,点点头,由着那热心大姐牵他们走。
到底是大型的补给站,饭堂颇具规模,比江蓝大学的分饭堂还要大,一眼望过去,至少有两百多个座位,此时不在饭点,里面空空荡荡,厨房处传来叮叮当当的洗刷声响。
大姐跟厨房很熟,进去没一会儿就端出来一个大托盘,上面放着剩下的饭菜。虽然有点凉了,可那是真正的饭菜,猪肉炖粉条,拍黄瓜,西红柿紫菜汤,两碗瓷实的白米饭,没有罐头也没有脱水蔬菜。
纪暖觉得自己也不是太馋,可是这顿饭,她吃的头都抬不起来!
连高晨也是一副饿死鬼的样子,风卷残云,紫菜汤的汤底都倒进碗里拌了饭。
大姐看的心惊,又觉得可怜,这两人都瘦成了排骨,在外面肯定没少受苦。
格里在医院里饿不着,纪暖和高晨两人很痛快地敞开肚皮吃了一顿饱饭,末了抹抹嘴,一大一真心实意的道谢。
大姐摆手:“哎呀,只是剩饭剩菜,吃得饱就好啦。”
纪暖端了托盘要去洗碗,大姐制止,反正里面也在刷锅洗碗,不差他们这俩碗。
肚子里有热食儿的感觉太美了,高晨一路上都舒服的不想话,纪暖揉着圆滚滚的肚皮,偷眼打量心满意足的高晨。
行,他也满意。
在这儿饿不着,她也放心了。
回到医院,格里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得隶间居住,他们三人住在一起,也不算拥挤。
晚上高晨在陪护床上睡了,纪暖坐在病床边给格里检查伤口,发现这家伙比自己的恢复速度稍慢一点,但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把衣服拉回去,纪暖一抬头就见格里正对她笑,她也不由得笑起来,吃饱喝足心情好,气氛轻松多了:“睡舒服了?”
“嗯。”格里握住她的手,十指一扣,叹气,“你又瘦了。”
纪暖倒不觉得自己瘦,她只是时常觉得饿。
要是出来,仿佛自己在向他诉苦,她也就干脆不了,只把自己的脸贴过去:“我好着呢。”
这个补给站经营的太好,以至于住在这里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就算黑,外面也亮疗,隔着窗子,还能看到平民三三两两的在路上遛弯。路边的树下有桌有凳,没有老头老太太出来唠嗑,那里就成了孩子的地盘,精力旺盛的朋友们爬上爬下,蹦来蹦去,怎么玩都玩不够。
过去的高晨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现在,高晨少年老成,虽然还不到十岁,看起来却像是十二三的少年了。
还有,自己的孩子……
如果那个孩子可以平安降生,如今也快两岁了,大概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吧。
纪暖看的心酸,索性不看,别开脸倒水喝。
格里往高晨那儿看了一眼,见他背对这边,睡的正香,忍不住捞过纪暖,把她环在怀里,一双眼睛像蓝宝石一样,流光溢彩的盯着她看:“亲一亲?”
纪暖果然回头看高晨,视线还没转过去,格里的吻已经落在她唇上。
她有点惊慌,用力推了他一下,他不动,只是抽空“嘶”了一声。
然后她有了顾虑,不动了,任由格里亲吻。
格里如今这样,干不成坏事,只能尝点甜头,尝完也不贪,珍而重之的把她裹在怀里,一下下的抚摸她的长发。想起过去拿到手的资料里,她顶着一个愣头青的寸头,也不知道拍照的时候在想什么,表情十分复杂,眼神也有点茫然。
那个时候她哪里知道,自己以后要走的居然会是这样一条道?
纪暖的晚饭吃的实在太痛快太幸福,没一会儿就趴在他怀里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格里忍笑,把她捞到床上放好,又把自己的被子腾出一半盖在她身上。纪暖又困又累,虽然有点知觉,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格里做完这一切,蓦地抬头,发现高晨那子不知什么时候翻了身,正鼓着眼睛瞪他。
屁孩一个,不足为惧。
格里很好脾气的对他笑笑,无声的做了个快睡的口型。
高晨用力闭上眼,被子蒙上脑袋。
哼。
第二,格里以怕羞为由,拒绝了护士掀衣上药,全程让纪暖代劳。
而高晨也跟着医护人员的孩子,一起去补给站的学校里上学去了。
不管世界怎么变化,孩子都是希望。
难得清闲,纪暖在腰包里来回找,想把过去的那副眼镜找出来,给格里戴上,但是找来找去找不到了。
真奇怪,明明上次离开南云的时候她还带着的,到底掉在哪儿了?
格里见状,出言安慰:“只是一副平光镜,要是想看,再去找医生配一副就是了。”
“可是你戴上那副比较好看啊。”纪暖心里空落落的。
初时给过她钻石扣,那蓝留给她蓝手帕,云川给过她戒指,她都曾带在身上,寸步不离,只有格里什么也没有给她。
她不是想要什么金玉宝贝,只想留个念想,如果以后格里不在,她也能睹物思人。
比如那副眼镜。
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