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依微微比划:“是左边,左边才是右脸,还是九九英明神武。”
她马上拍马屁,这么一来,谅他有气也不会发作,果然,钟九弯了弯唇角,这事就当这么过了。
如她所愿,钟九毫不犹豫地在笑脸的左边一点,草草交付书信,这封书信,毁得不成样子,实在无法直视他的杰作,千万别让人看到。
“太好了,这就是我想要的。”秦挽依收了信,转身就走。
待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一阵风起,竹楼的房门,轰然合上,背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你这是要去哪里?”
“寄信啊。”秦挽依回得坦然,实则更是想借这事离开,一旦两人相处,总有无尽的尴尬蔓延。
“怎么寄?”钟九也不急,已经在手掌心里,任她再怎么闹腾,也无所谓。
“这……我让无缘的十叔子给我寄信,他会有办法的。”秦挽依回道。
“钟流朔?倒也是,堂堂一个王爷,即便他自己寄不了信,也会有一大群仆役替他寄信,只是你这一去……”
来了来了,就知道,钟九就要拿什么威胁她陪他一夜了。
“既然你寄信如归心,我也不拦你了,也免了你骂我不通人情,走吧。”出乎秦挽依意料,钟九竟然没有威胁逼迫她。
突然之间,一阵风过,竹楼的门,瞬间打开,仿佛送她出去一样。
“那我走了。”秦挽依回望一眼,总觉得有什么陷阱,依钟九的个性,不可能轻易放走她。
钟九挥了挥手。
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步,她没有发觉异常,再走几步,也没有陷阱,等到走出房间,走下竹楼了,她还是稳稳妥妥的,都没有钟九威胁的话传来。
有古怪。
难道他突然开窍了?
还是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她了,所以才会任她离开?
可钟九的手上,不知道掌控着她多少把柄,总会找出一样,不至于轻易放她离开。
他这么聪明的人,就没有考虑到,女人总是善变的,尤其是她,她可能不会回来吗?
还是说,他已经不再对她感兴趣?所以她的存在与否,已经变得可有可无?
秦挽依抬手,摸了摸胸口,感觉不太舒服,堵堵的。
不对,至少手术之前,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钟九不会不理不睬的。
难道是……
秦挽依猛然想起什么,登登登跑上竹楼阶梯,向房屋冲去。
果然,钟九无力地靠在书案上,脸色苍白,额头渗着汗,面有痛苦之色。
“九九,怎么样了,是不是双腿又痛了?”秦挽依问道。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钟九已经第二次被秦挽依看到狼狈的一面,实在有失颜面,拜这个女人所赐,上一次,全部人员皆是看到他落魄的样子,这一次,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可不知为何,看到她的出现,又藏了几分欣喜,那时候,不想轻易放她离开。
“先别说了,我先扶你到床上。”秦挽依站在他的后边,推着轮椅,搁置在床边,架着他的一只手臂,翻到在床上。
“这次,别把事情闹大,缓过这阵疼痛,也就没什么了。”钟九没有像当初一样发脾气,仿佛将她当做自己人一样。
“知道了,你就静静躺着就是。”秦挽依坐在床上,拿捏着他的双腿,“上次还不是你不让我检查,否则,我还用得着请老头子师父吗,也不至于惊动那么多人,到头来,还不是乖乖让我检查,你就不能……”
半响没有动静,一转头,他已经合上双眼,安静的像是一片雪莲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