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升听后,自愧不如,自己一个大男人都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话,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居然毫不害臊。
想必这世上最优秀的两人,都被潘晓给看中了,秦挽依不得不夸赞道:“潘姑娘果然心直口快,英姿飒爽,眼光独到,烨风的双眼,可是很真挚的,一眼望进去,不会有任何隐瞒,就像你的一样。”
“真的吗?”潘晓一脸激动,“真的跟我一样吗?”
“等烨风醒来之后,我一定给他引见引见你,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了。”秦挽依笑道,“而且,烨风臂力过人,素有神射手之称,闭着双眼,也能箭无虚发,可是难得一见的少年将才呢。”
“真的。”潘晓已经难以压抑心潮澎湃,手中的茶水溅在手中都没有察觉,心事一目了然。
不知为何,贺升忽然有种感觉,自家的少将军被人卖了一样,而且还是被他最在意,用性命相救的女人,可能是错觉吧,秦挽依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更何况自家少将军还昏迷着呢。
“当然了。”秦挽依好脾气地道,好似范烨风是她最亲近的人一样,什么事情,她都能做主。
“那我一定要领教领教。”顿时,潘晓对范烨风的崇拜立刻攀升到与钟九一样的高度。
然而,潘晓激动难耐之余,握在掌心的茶杯,似乎承受不住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啪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碎片噼里啪啦掉落在桌上。
秦挽依目瞪口呆,连贺升都不免一惊,仿佛感觉自家少将军在潘晓的手中彻底毁了一样。
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呢,贺升立刻晃了晃头。
“额……”潘晓眨了眨眼睛,仿佛还没有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若是被范烨风看到有人崇拜他到这种地步,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没事,只是一个茶杯而已。”秦挽依说的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
然而,随着这声碎裂的声音,梦幻的泡沫在瞬间爆裂,潘晓忽然想到一件不能违抗的事情,顿时垂头丧气。
不过眨眼的功夫,潘晓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她有双重人格呢。
“可我等不到少将军醒来了。”
秦挽依觉得好奇,反问一句:“等不到?什么意思?”
潘晓犹如泄气的皮球一样,顿时萎蔫下来,她双手捧头,蹂躏着头发,这模样,与钟流朔如出一辙。
“九王爷命令,等会儿我就要带着从江州而来的兄弟启程离开沽州返回了。”
如今是夜深,等会儿也不见得天亮,她还能等到范烨风醒来吗,真想看看他的眼睛是怎么样的,他们两个真的很像吗?
秦挽依不知道潘晓此刻想的是什么,而是关心钟九的决定。
“这么急吗?”
潘晓点了点头,一脸委屈:“非常急,看九王爷的意思,巴不得我们现在就已经在江州了呢。”
钟九从来只有淡定冷静,不疾不徐,似乎没有见过他焦灼的时候,看来这次遇上难题了。
“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潘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闭上嘴巴不说话,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从那个房间带出的。
“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或是不知道故弄玄虚,还是知道装作不知道?”秦挽依估摸着潘晓多多少少肯定知道什么,至于不能说,怕是得了他们的叮嘱,关于钟九的事情,她本不该插手,然而,心里总有些不放心,便想从潘晓口中探听些事情,以她对范烨风的在意程度,不可能打听不出什么,“潘姑娘……”
“无缘的嫂子……”打开的房门还没有合上,方才出没的地方,又露出一张俊俏的脸,一双晶亮的双眸,带着特有的神韵,然而同样带着一丝谨慎小心。
秦挽依眼眸一暗,钟流朔心中一颤。
“王爷,你怎么来了?”潘晓不懂得察言观色,只是看到钟流朔,异常惊喜,至少不用再一个人面对秦挽依了,为什么明明比她小,看着这么吓人呢。
听得这声称呼,秦挽依忽的想到钟流朔和潘晓的关系,既然无法向潘晓,或许钟流朔应当更清楚吧,毕竟他和钟九是兄弟,她怎么忘了这一层关系呢。
难怪当初见到钟九的时候,钟流朔的表情那么古怪,想必在她面前无法坦然说出九哥两个字吧。
“无缘的十叔子,来,坐。”秦挽依眉眼弯弯,笑眯成一条线,这丫早知道一切,却还隐瞒着她。
钟流朔浑身一抖,眼风瞄准潘晓,想从她那里事先得知点消息,这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惜潘晓迟钝的跟块木头一样。
“无缘的嫂子,找我什么事情啊?”钟流朔只能自求多福,听话地上前,最远的距离已经被潘晓抢了,他只能靠着潘晓坐下。
“我怎么觉得似乎是你找来这边的?”秦挽依点明究竟是谁找谁,来这个房间串门的,可是钟流朔,不是她。
“是吗?哦,看我这记性。”钟流朔一拍脑袋,果然看到秦挽依后,健忘的可能性大大地提高了,不知道寿命会不会也大大地减少了,“我是来找贺升商量的,九哥的意思,是让贺升立刻启程,带走将军府所有的人,包括烨风在内,与在横州的士兵汇合,返回京都。”
“为何?”
潘晓这边也是这个答案,贺升这边如今也要这么做,这是要遣散人的意思吗?
“这事你得问九哥,反正这事是为了大家好,我只是来通知一声。”钟流朔没有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