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秋夜渐冷,整个皇宫,显得异常的冷清肃穆,就连空气中,都带着肃杀之气。
暗夜笼罩下的紫烟宫,是黄贵妃的宫殿,此刻,灯火通明。
紫烟宫寝殿中的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绫罗绸缎,珠宝玉器,人参灵芝,应有尽有。
黄贵妃筹备寿宴一天,眉间显得有一分疲倦之色。
“娘娘,喝杯热茶暖暖身子。”黄贵妃才落座,就有一名品级较高的宫女,长得浓眉大眼,奉上一杯热茶,继而在贵妃身侧轻轻捶着贵妃的肩膀。
“这些是什么?”贵妃一边喝茶,一边询问在紫烟宫当值的宫女。
“回娘娘,这些东西,都是各各宫里的妃嫔送来的,娘娘又不在,奴婢只能暂时收下,留待娘娘处置。”其中的一名宫女回话道。
“这帮见风使舵的女人,现在看到皇后落难,本宫得宠,忙着讨好巴结本宫,他日本宫落难,指不定怎么落井下石呢。”黄贵妃扫了一眼满桌的奇珍异宝,半分兴趣都没有,声音显得冷淡。
“娘娘怎么会落难呢,这话万万说不得。”捶着肩膀的宫女道。
“也对,本宫绝对不会像皇后那么愚蠢无知,做事与人把柄,落得如此下场。”黄贵妃冷笑一声,“夏荷。”
“奴婢在。”正替黄贵妃捶着肩膀的宫女,应声道。
“把这些东西全部清理了,别搁在本宫面前碍眼,本宫这里,还缺这些低俗廉价的东西吗,别人用过的东西,本宫不稀罕。”黄贵妃瞧也没瞧桌上的珍宝,还一脸嫌弃。
“是,娘娘。”夏荷朝着当值的宫女道,“你们几个,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搬下去,放到储物库里。”
“是,夏荷姐姐。”当值的宫女说着,纷纷上前搬运桌上的珍宝,足足来回五趟,才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搬走。
“天色完了,娘娘要休息了,你们去打些温水过来。”夏荷一边发号施令,一边动手摘下贵妃头上的繁重的发饰,皆是黄金雕镂的金钗,全部摘下,大大小小,共有六支。
就着打来的温水,黄贵妃卸了艳妆,在夏荷的服侍下,褪去外套,只着一件紫色睡袍,满头青丝自然垂挂,端坐在宽敞的床上。
“你们两个,把纱帐放下来。”夏荷对站在床畔的宫女命令道。
床上的纱帐放下后,夏荷调暗了寝殿中的琉璃宫灯,顿时,整个寝殿显得安静宁谧。
“娘娘,请歇息。”夏荷躬身说道,隔着纱帐,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便率领一众宫女退了下去。
夜深人静,过了半个时辰,寝殿门外,映着一道人影。
眨眼间,寝殿大门被人缓缓推开,进来一人,正是夏荷。
听得开门关门的声音,纱帐遮掩的床上,慢慢坐起一人,将纱帐掀了开来,露出一张冷眼的脸,没有半点睡意的眼。
夏荷将琉璃宫灯从桌上端到床边的工夫,黄贵妃已经下床,穿好鞋子,披上一件早已挂在床边的黑色披风。
“娘娘……”
“把宫灯靠近一点。”黄贵妃命令的同时,已经蹲在床头。
微弱的宫灯,照耀着床边的一切,也照耀在床沿雕刻的纹路上。
床头边沿雕饰着祥云,一朵祥云,有三处凸起的地方,黄贵妃轻手一按中间的凸起处,距离床前放置鞋子一尺远的地上,霎时出现一个长形的黑洞。
宫灯一照,下边隐隐约约可见整整齐齐的台阶,却是深不见底。
“你在这里守着,有什么消息,通知本宫。”黄贵妃交代一声,接过夏荷手中的宫灯,很快,就在地上隐没。
在宫灯照耀下,黄贵妃无声地走下十来阶高高的石梯。
寝殿下方,是一间宽大的石室,石室暗无天日,没有窗口,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里边还掺杂着一股药味。
石室虽然简陋,像个卧室一样,里边铺着一张小床,旁边摆设着一些吃用的东西。
此刻,小床之上,躺着一人,纹丝不动。
黄贵妃将宫灯放在小床床头,灯光落在躺着的人身上。
躺着之人,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有着一张俊朗的脸,然而显得有些沧桑,脸上有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疤,不像是新伤,而是已经成为疤痕,永远也去不掉了,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似是睡着了。
“皇儿。”黄贵妃坐在小床旁边,看着床上的男子,露出满脸的痛苦之色,她轻唤一声,床上的男子,马上醒了过来,一双眼睛,迸射出凛然的眼神,浓浓的恨意。
“母妃,外边怎么样了?”钟济潮面无表情,脸上的伤疤,衬着他没有一点温度的双眸,显得异常狰狞。
“按照你的意思,本宫已经邀请孙雯进宫,她也没有拒绝,更是不敢拒绝,今日本宫在颐宁宫见到钟彦凡他们了。”黄贵妃道。
“那就好,就怕他们不来,即便有皇奶奶眷顾着他们,也不能改变什么。”钟济潮冷笑道。
“孙雯已经进了宫,钟流朔也来了,只是还没有碰到范烨风,更是没有看到钟璟容,也还没有见到秦挽依。”黄贵妃一个一个列出,俨然清楚的知道,究竟是谁,害得自己儿子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半身不遂。
钟璟容已经站起来了,而自己儿子却落得如此下场,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一定会出现的,等钟彦凡他们一个一个落入圈套出事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沉不住气的,尤其是钟璟容。这一次,是我轻视了钟璟容,才落得如此下场,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