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宫外,巡逻的侍卫频繁了,看守的侍卫,也增多了。
紫烟宫寝殿,华丽的大床之上,帷幔散落,独留一面挽起,两名宫女侍立在两边。
此刻,贵妃平躺在大床之上,黑色的长发并未打理,散落在铺着丝绸的四方枕上,她正闭着双眼,少了几分平日里边的凌厉冷艳,然而,未施粉黛的她,皮肤柔嫩,并未有任何皱纹,整张脸没有任何瑕疵,还是花容月貌,果然皇宫里边的女人,都是天生丽质。
“秦小姐,这边请。”夏荷延请秦挽依到床边,并端了一张凳子。
翠屏捧着礼盒,亦步亦趋,却是故意走到白书辙打探的地面上。
“娘娘一直昏睡着,奴婢出去之前,还是这个样子,不见好转。”夏荷叹了一口气,问向两边的宫女,“娘娘这段时间可有醒来?”
“醒来过一次,喝了点水,又歇下了。”左边站立的宫女回道。
“我知道了,翠屏,先把礼盒放下,别杵在那里挡着光线。”秦挽依回头朝夏荷道,“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夏荷姑娘替贵妃娘娘收下。”
“多谢秦小姐。”夏荷道了一声谢,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下。”
说着,右边站立的那名宫女上前,随手从翠屏手中接走。
然而,宫女还没有接手,翠屏骤然一放,礼盒落在宫女的指尖,猛然坠落,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沉沉的响音。
翠屏一听,果然如白书辙所言,底下是空的,足以藏人。
“你怎么回事呢!”秦挽依大声吼道,“不知道我的礼盒很珍贵吗,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宫女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被秦挽依一吼,猛然清醒过来,立刻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我不是说你呢,我是骂我的丫鬟,你别激动啊。”秦挽依顿时放轻了语调,温柔地像个淑女,方才的河东狮吼,仿佛另有其人一样。
“奴婢该死。”翠屏跪地求饶,额头磕在地上,匍匐在地上,隐约能听到白书辙所说的椅子在摇摆。
秦挽依这么大声,若是底下藏着人,必定能够听到。
“秦小姐,消消气,奴婢觉得她也不是故意的。”夏荷从中劝解了一句,毕竟对方是她请来的,又是秦挽依的丫鬟,在贵妃的地盘吵架,作为东道主,不能袖手旁观。
“算了算了,贵妃娘娘还在休息,不能大声喧哗,好在不是什么玉佩瓷器,又有夏荷姑娘给你求情,否则,你有十条小命都赔不起。”秦挽依挥了挥手,一副不待见人的样子,“还不哪儿隐蔽站哪儿去,别在我眼前碍眼。”
“谢谢大小姐,谢谢夏荷姑娘。”翠屏磕头谢恩,站起身,往墙边角落一站,低垂着头。
“哎,这么个丫鬟,笨手笨脚,要不是看在她还有几分勤快的份上,我早打发她了。”秦挽依摇了摇头,望着夏荷之时,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淑女与母夜叉的转换,就在一瞬间。
“秦小姐,别跟下人们一般见识,还是……”
“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吵?”贵妃犹如呓语的声音,在床上想起,秦挽依和夏荷转头,但见贵妃已经睁开双眼,犹带几分迷蒙。
“娘娘醒了?”夏荷欣喜不已,本还想说些什么,当下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贵妃自己。
秦挽依将手放在贵妃的掌心:“贵妃娘娘,怎么这才过了一晚,就如此虚弱呢?”
秦挽依关心了一句,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虚假。
“挽依来了,本宫也不知怎么回事,许是昨夜着凉了。”贵妃径自躺着,并未起身,熟稔的口吻,仿佛她们关系有多亲密一样。
若是宫里的太医连着凉都看不好,那这皇宫里边的人,性命堪忧啊。
而且,贵妃连着凉最基本的鼻塞头晕头痛都没有,还着凉,闷热还差不多。
“着凉啊,贵妃娘娘,那可要当心了,臣妾见过不少着凉引发的病症,着凉若是轻微,顶多身子不适,喝点草药,修养修养,也就好了,若是照顾不当,很容易引起发热,奴婢可见过不少发热的人,引起肺部感染或是引发脑膜炎,真真是惨不忍睹啊,不是影响智力就是……”秦挽依喋喋不休,想说不是残就是死,但却在最后适可而止,有些话,不用点的太明白,“贵妃娘娘恕罪,臣妾不是有意吓唬贵妃娘娘的。”
而是故意说给贵妃听的。
“本宫明白,本宫只是有些虚弱而已,倒是没有其他不适。”贵妃忍下所有的怒意道。
只是虚弱的话,连太医都看不好?
明摆着夏荷在说谎,然而即便她戳破,顶多夏荷被训斥一句,还能闹出什么,秦挽依也懒得追究。
“小病也不能小觑啊,臣妾略懂一些医术,这就给贵妃探探脉。”秦挽依指尖微移,搭在贵妃皓腕,贵妃也没有回避。
贵妃的脉象,很平稳,哪有半点不适的症状,别说着凉,更别提虚弱了。
“贵妃娘娘,你的脉息,平稳中时而有些急促,肝火旺盛,却脾胃虚寒,郁结于心,而又气血亏损,必定是近日诸事操劳,隐忍压抑,忧思于心,日思夜想,把身子累垮了。”秦挽依装模作样地道。
“近日母后寿宴,原本由皇后姐姐负责,本宫好歹也分担一些,勉强过去,哪知皇后姐姐出了事,最后全都落在本宫的身上,本宫想要找个人分担分担也不成,德妃妹妹性子温顺,不忍责备办事不利的,只得由本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