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玉坠可是一名屠夫从一头肥猪肚子里边的肠子里剖出来的。”秦挽依娓娓道来,声情并茂。
秦静姝一听,皱了皱鼻子,离秦挽依远了一点。
秦挽依余光一瞥某处,继续说着所谓的来头。
“那头猪笨得要死,不知道怎么把玉坠吞进去,后来那头猪被噎死了,屠夫只能宰杀了它,才发现血肉模糊的肠子里竟然有这么一块玉坠,听闻玉坠在阳光照耀下,还能看到那头猪沾染的血液呢。”
众人听闻,隐隐作呕。
在众人被她的话吸引扭头的瞬间,翠璃已经端着茶盏过来,她不经意间伸出脚,翠璃一个不小心,绊了一跤,茶水向她泼了过来。
她惊呼一声,身子微微一斜,桌上的礼品,洒落了不少,与此同时,右手抬起一挡,茶水全部洒在了她的衣袖上,另外一只手,则是顺手牵羊,将玉坠收入自己袖中。
“啊!好烫好烫,冷水,哪里有冷水?”秦挽依在房里四处乱闯,见脸盆里空空如也,她又绕到屏风后边,将红掌的汁液撒入浴桶之中。
浴桶颜色深,看不出里边是否沾染了红掌汁液。
经此一变,下人们也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去想要帮忙。
“哪里有冷水?”秦挽依迅速从屏风后边绕出,寻找不到冷水之下,只能往外跑着,翠屏小跑着跟上。
跑出绿芦院,秦挽依抖了抖衣袖,揣着玉坠,眉飞色舞。
“小姐,刚才你是故意的?”翠屏此时才明白了秦挽依的用意,汁液放入浴桶之中,最容易沾染到身上去。而秦静姝明日出阁,今日必定会沐浴更衣。
“等着吧,明日的相府,一定会有一场好戏。”秦挽依大摇大摆地往香茗院走去。
欢天喜地地回到香茗院,赵管家却在那里等候了,一并还有两名身强力壮的家丁在。
这个阵仗似乎不太妙。
“大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妥当,老爷说可以启程了。”
“我知道了。”秦挽依的好心情,霎时烟消云散。
对她们三个殷殷叮嘱后,在赵管家的再三催促下,明面上被护送,实际上被押送着,走到相府……后门。
居然是后门,好歹她也是堂堂相府嫡女,搞的偷偷摸摸像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相府后门,停着一辆马车,上边没有任何标识,像是普通的马车,但马车前前后后,竟然有十来人,穿着便衣,而且,并不是相府的家丁,却有着统一的行令。
她愣愣地走了过去,居然看到秦徵,他似乎在与一名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说着话。
这名年轻男子,透着一股英气,白白净净,像个书生一样,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剑,竟然是打架的料?不该是执笔写字作画的吗?
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惜没有多大印象,可能只是惊鸿一瞥而已。
“来了?”秦徵向她走来,那名男子也跟了上来。
“爹,他们是谁?应该不是府中的家丁吧?”秦挽依蹙眉问道,送她上路的人,她可要打听清楚,搞不好真要送她“上路”,那就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们是宫里侍卫,是皇上特意派遣而来,主要也是为了考虑到你的安全。”秦徵一脸笑意,脸上仿佛被添上金片一样,闪闪发光。
昨晚秦徵才逼着她去药王谷,现在皇帝就派了御前侍卫过来,莫非……
“爹,这次去药王谷,难道是皇上的意思?”
“你以为呢?”秦徵冷哼一声。
难怪逼着她今日就走,看来一半是秦徵的意思,一半是皇帝的意思,这趟药王谷之行,应该轻而易举,这天底下,还有谁敢违逆皇帝的旨意。
“属下任飞,见过秦大小姐。”年轻男子抱剑行礼。
“任飞是御前一等侍卫,护送你前往药王谷,路上不可无理取闹,一定要以礼相待。”秦徵半含警告半含威胁。
“女儿知道了。”在外人面前,秦挽依也不敢放肆,主要是还跟任飞不熟,先熟络熟络,没有坏处,随即还了一礼。
“那一切有劳任护卫了。”秦徵变脸的速度之快,不亚于女人,对她还是不冷不热,对任飞就是一脸托付的样子,有求于人果然不一样。
“秦相放心,属下等人,一定将秦大小姐安然无恙地护送到药王谷。”任飞应承道,不过那种态度,令人感觉有几分说不出的不爽。
秦徵点了点头,继而又沉着一张脸:“今次皇上出面,替你安排一切,所以,到了药王谷,好好呆着,别整天闹事情使性子。”
“女儿知道了。”
皇上出面怎么不早点说,或许还能讨价还价,将素月带上,不过,现在显然一切空谈。
“秦相,时辰不早了,还请秦大小姐上马车吧。”任飞提醒了一句,似有催促之意,敢催秦徵的人,皇宫之中,也没有几个吧。
“去吧。”秦徵挥了挥手,仿佛赶乞丐一样。
到了药王谷,因为脸上的伤疤,治疗期一定不短,所以得在那儿住上一段日子,药王谷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去,凡事必须自力更生。
所以,秦徵连一个丫鬟和小厮都没有拨给她,就连马车夫,都是御前侍卫代劳,这个阵仗,比起上次出行,简直过分地大材小用。
只是到了药王谷,俨然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也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情况,不过,已经上了船,难不成还跳下去吗,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爹爹保重,女儿告辞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