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他们最初的目的只是很小的一个,可是因为不满足,因为不甘心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她,最初不过是想嫁给温墨琛。
可如今,母亲因此去世,而她和温家人的关系,也日益变坏,还多出了温笑这一个牵挂。
现在的一切都不是她所愿。
宋易雪靠在墙边,忽然觉得异常委屈。
以前还有母亲为她出主意,可如今,这世上再没有真心关心她的人了。
多少有些悲哀。
不知道她就这样靠在墙边多久,还是因为手机响起来,宋易雪才记起她约了林真心见面一事。
于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林真心,说她今晚有点急事,改天有时间再约。
此时,医生办公室内。
陆盛夏拉开办公室的门出来。
办公室内,只剩下了医生和齐程韵。
“医生我记起了很多东西。”齐程韵声音都在发抖,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跳莫名加快。
那些记忆,并不是好的记忆。
可是那些记忆又不完整,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能被吓醒。
“那你能说说你都记起了一些什么吗?”
齐程韵想了下,点了头。
“我看到了很多血,有人逼着我喝了东西,然后我就一直咳嗽,还吐了,我跪在地上求她,还有我记得她有一个大肚子”
齐程韵说着,身体也跟着发抖。
没错,就是大肚子。
她记得她倒在地上,往上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大肚子。
“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让我去死。”
“那你记得那个女人都是说了什么吗?”医生引导的问。
齐程韵闭上眼睛细细想。
可是她记不起来那个女人还说了什么。
只记得那个女人让她去死。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们在一个房间里,她让我去死,我感觉到很冷,对,还有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
齐程韵想到什么说什么。
可是再多的,她想不起来了。
她能记得的就这么多。
“别紧张,你能记得这么多已经很好了,这次你又记起了白色的窗帘,还记得当时很冷,说不定下一次你就能记起那个女人的脸。”
齐程韵内心无比恐惧。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身处在那样的环境里。
耳边有人让她去死。
那个声音阴冷恐怖。
还有一个可怕的眼神…
“我还记得那双眼睛,很可怕,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齐程韵忽然站起来,手跟着比划起来,“她还用手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去死…”
说着,齐程韵忍不住哭了起来。
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很用力。
太恐怖了。
她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医生见状,立刻上前来安抚齐程韵。
“没事了,没事了,那些都是你的想象,你现在是安全的,没有人叫你去死,没有人想害你。”
在医生的劝导下,齐程韵慢慢的松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此时,齐程韵脖颈上有着几个红手印。
看得出来,齐程韵在之前受过非人的待遇,不然她不会这么激动。
这一晚,陆盛夏带着齐程韵离开的时候,齐程韵还心有余悸,全身都在发抖。
陆盛夏心疼不已。
到底是谁把程韵害成这个样子的?
陆盛夏给不了齐程韵太多的安慰,此刻她只能紧紧的抱着齐程韵,让她安心一些。
忽然,陆盛夏放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盛夏拿出来一看齐文修。
看了眼齐程韵,陆盛夏才接通了电话。
“放心吧,你姑姑的情况越来越好了,今天她又记起了一些事情。”陆盛夏拇指温柔的摸着齐程韵的手背。
“盛夏姑姑,麻烦你了。”齐文修客气回应。
他总是不放心,每天必须会打电话来问姑姑的情况。
其实,很多事情,他大概能猜想到,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姑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活了这么多年。
顾家的人,到底是谁把姑姑害成这个样子的。
是顾天临还是刘文月?
若是单纯如此,他大可以不顾所有,把顾家往死里整。
偏偏,顾一程是顾天临和姑姑的孩子。
如果不把事情搞清楚,他还是不能下手。
若事情并非他所猜想那样,怕姑姑想起来后会怪罪他。
姑姑你快点想起来吧。
“你客气了,你姑姑是我的好朋友,就算没有你请我帮忙,我也会好好照顾她。”陆盛夏心口忽然一疼。
年纪大了,总是容易善春悲秋。
和齐文修客气几句后,陆盛夏才挂了电话。
在等一个红灯的时候,靠在陆盛夏怀里的齐程韵忽然坐起来。
“盛夏,我想起来了,那个要害我的女人,她的手背上,有一个伤疤。”
闻言,陆盛夏不禁蹙眉。
手背上有一个伤疤?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那个人手上的伤疤恐怕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虽然是一个线索,可是却依然毫无头绪。
“对,没错,有一个伤疤。”齐程韵自言自语的道。
陆盛夏顺着她的话问:“程韵你还记得其他的吗?”
齐程韵想得头疼,却记不得还有什么。
看着齐程韵痛苦的样子,陆盛夏实在不忍心逼她。
“程韵咱们不想了,不想了。”陆盛夏拉过齐程韵的手,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