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驰家的早饭点,花沫没有下楼用餐。
九点,也没有……
十点,女仆把温热的姜茶送上楼的时候,发现女主人的卧室里空空如也,遂连忙向正在客厅里与公司高管召开视频会议的主家报告了这一情况。
彼时,驰相思正坐在沙发上阅读一本全英文的童话书,她看到父亲的脸色在听闻楼上异常时,瞬间变了。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矜贵的面容凭添了几分她从未见过的慌乱。原来,强大如驰冲,也会怕突然而至的幸福是昙花一现,也会畏惧那种得到后又倏然失去的痛苦滋味。小姑娘笃定:于自己的父亲而言,恐怕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重要过那个名叫“向佑”的女子,连她也不行……
“让外面的人看好大门!”男人的气息有些微不稳,锐利的眼鹰隼一般投向楼上的区域,扫视一遍,而后带着一身低气压,疾步走向二楼妻子的卧室。
……
偌大的房间窗明几净,四处都井井有序。惟有卧室正中的那张双人床上略微凌乱,淡紫色的纱裙和白色的男士衬衣交叠在一处,地上歪倒放着一双女士拖鞋,空气里还余留着一股浅淡欢悦的味道。
昨晚发生了什么,男人自然清楚。他知道以自己的指力用百会穴致人昏迷的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时辰,那样才不会对妻子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所以,他尽量控制对她无穷的渴念,小心翼翼的待她……
“宝贝儿!”驰家家主唇角咀嚼着那个昵称,带着召唤和警告味道,从浴室至阳台、书房,搜寻过每一个空间,仿佛同人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无比耐心却又急切热烈,甚至连喉咙深处都挤压出愉悦情绪。他真正把这一次失踪当作情人间无伤大雅的玩闹,把妻子当作孩子一般,纵容宠溺着,但心里却早早的按下了计时器……
花沫并没有走远,她无处可去,无人可面对。昨晚,她出轨了,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不忠于婚姻的女人。而且,劈腿对象竟是自己的师叔。虽然一开始,驰冲强势霸道,一直主导着剧情的走向,但是到最后,是她的妥协顺从促成了这个不可逆转的结局。
花沫很清楚,和闵大冈在一起这么些年,日夜朝夕相处,自己却从来不会产生一星半点蠢动的情愫。然而,对于一个见面不过两日的陌生人,她想亲近他、碰触他、讨好他,竟像吃饭喝水般自然……也许,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高尚纯洁。她的骨、她的心就是那种不安现状的坏女人。
“花沫!”驰家家主设下的游戏倒计时结束。他倏然停止了移步,静静伫立在卧室中心,高颀挺拔的身形在浅淡的光线下折射出一道灰暗阴影,霸气深沉,压迫感十足。男人从床头柜的盒子里抽出一支烟,缓缓燃上,暗哑嗓音随后响起:“师叔要做的事,要的人,从来没有做不到、得不到的,你信吗?”
她信!女孩子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躲在黑暗的衣柜里,默不作声,没有回应。
男人的右脚轻轻移动了一小步,在地板上擦出微弱的动静:“昨晚发生的事,不管你纠结也好,害怕也罢,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适应……从明日起,我和你的关系会一直保持情人以上状态,你最好学会接受!”待他找到最关键那个人,闵家的把戏就可以彻底揭穿了。
花沫捂着嘴,漆黑的眸子透过狭窄的缝隙向外窥探,就像多年前她曾经历过的情节,心跳突然加速,仿佛随时都会蹦出胸腔。
下一刻,驰冲突然转身,脚下踩着细碎的步伐一点点向衣柜靠近:“宝贝儿,如果你再躲,我就把你红杏出墙、抛夫弃女的故事卖给报社,让他们给你做一次头版头条、专题采访!”
女孩子吓得几乎抱头鼠窜。这人,强占有夫之妇还如此理直气壮,也不怕毁了自己港城大企业家、慈善家的声誉。
静默中,“哗啦”一声,衣柜的门被外力强势的推开了。
驰家家主挺拔高大的身躯矗立右手一隅,居高临下的看着瑟缩在角落里,身上裹着一件不合衬的男士衬衣,清秀可人、梨花带雨的小可怜,旋即侧身堵死了柜门,似笑非笑道:“小傻瓜,任何事情都有师叔给你兜着,你怕什么?”
花沫眼睛红红的,鼻子酸酸的,蜷成一团,小声抽噎:“师……师叔,你脸皮那么厚,当然不怕!在我们村,红杏出墙、勾搭汉子,那可是要浸猪笼的!”说完,“哇”一声大哭出声,惊天动地!
男人展臂欲将妻子从柜里捞出来。谁知,她的手一抬,死死吊住了一根固定的晾衣杆,那形态就像一只上身穿得人模人样,下身却光溜溜的,努力攀岩的母猴子。这是向家千金重新演绎了一次五年前为了赖账曾用过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
“宝贝儿,放手!”驰家家主俊眉一蹙,想把人抱出来。
女孩子下了死力,抽抽涕涕的:“师叔,你那么坏……人家没脸见人啦!”演技一流。
驰家家主索性任她那么吊着,两只手揽住她的腰肢,戏谑道:“小花,别哭,一回生两回熟……师叔会对你负责任的!”
嗯?花沫泪奔,她瞬间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师叔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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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章会不会被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