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沫嘴边的“微”字尚未出口,一团阴影已将她的视线完全遮蔽住,鼻息间全是男人衣服上浅淡的皂角香味。
驰家家主俯下身,使沉劲拿过了妻子手中与人传音的工具,左臂一展,将她整个揽进怀里,倒提起来夹在腋窝下,就像搂婴儿一般轻松自如:“她在浅微山驰宅!”
花沫惊呼一声,她被男人的动作吓着了,使劲挣扎几下,却怎么也挣不开,还牵扯到了身上被摔伤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的倒抽凉气。
闵大冈听到响动,呼吸一滞:“驰冲……你要做什么?”
驰家家主面容矜贵,缓步行走,优雅沉稳。他的臂力素来惊人,单手提百斤重物一步步迈上台阶轻松自如,观之恍若一副美到极致的动态画:“我要做什么?”男人唇角一扬,似笑非笑:“……闵先生,你真想知道?”
闵大冈在另一边怒不可遏:“姓驰的,你不要乱来。”
听到电话里失控的咆哮,花沫呆愣了几秒。她从来没有见过闵大冈情绪如此激动,仿佛疯掉一般。眼前,驰家家主已一步步径直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女孩子瞬间知道了男人要做什么。她惊恐地划着两只腿,就像踩自行车一样,企图找到借力点,却只是徒劳无功:“师叔……我错了!你放我下来,好不好?”花沫茫然失措,她不能再与驰冲发生关系了,如果继续下去,她会离闵家,离井川岛越来越远,再也回不了头的。
“宝贝儿!”驰家家主斜晲妻子一眼,笑得温柔,目光却沾染了几分邪气,随手按下免提键:“你告诉他——我是你什么人?”
花沫清晰的听到了手机那头丈夫粗重的喘息,情知出轨的事恐怕要在今天穿帮:“师……师叔!”她抬起两只小手,合掌向驰家家主做着祈求动作,期盼他瞧在这份师门情谊上,放自己一马,勿要拆人姻缘。
看着妻子害怕“奸情”暴露,满脸惊惶的小表情,仿佛自己与她有着不正当男女关系似的,驰家家主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恣意妄为的冲动,半恼半怒,在不痛快的边缘痛快着:“还叫我师叔?嗯……”男人的声音仿佛带着一把钩子,尽情撩人。
花沫如今,大气都不敢出,只敢掉泪。一颗一颗,断线珍珠一般,晶莹剔透,博人同情。狗急跳墙时,她抬手轻轻扯了扯男人的一角,可怜兮兮的小声道:“师叔……最后一次……好不好?”
驰家家主被人施舍了,气得不轻。他提着女孩子,缓步走过二楼长廊,磁性的嗓音带着戾气,清清楚楚对着手机,说出了前半生第一句脏话:“姓闵的,小花是我老婆……你他妈胆敢再来惹她,我就敢废了你!”
闻言,花沫哽咽着低声问:“师叔,如果是我要去找他呢?”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不能一杆子把人打死呀!
“呵!”驰冲气结,一脚踹开卧室的门:“照样废他!”自己老婆,他当然舍不得打骂。至于其他野男人……
花沫哑口无言,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驰二爷吗?
电话那头,死一般沉寂,只剩厚重的喘息。良久,闵大冈异常诡异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驰冲……你对小花做了什么?”
闵大冈不对劲,花沫心惊胆战。
另一边,见识过太多风浪的驰家家主却迅速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他深谙太极之道和制敌之术,知道如何将伤害最大化。男人启唇,幽幽二字道尽亲密:“——睡了!”
关门,将一切喧嚣隔绝在外。
……
驰宅客厅。
小相思走了,仆佣走了,老管家拎着狗也走了,偌大空旷的地方只剩下两个女人面对面的站着。
柯明袖的脸色不太好,沉闷、哀伤、委屈兼而有之。
肖毓青点燃一支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悄声抽着。良久,过足瘾的女人幽幽的问:“刚才,为什么要撒手?”如果不放,向佑就不会从楼梯上跌下去,摔得那么惨。那一幕,驰冲没看见,从洗手间出来的她却看见了。肖毓青相信,向佑一定也看见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女孩子秀眉微蹙,笑得无害。
肖毓青吐出最后一口烟圈:“你当然懂!”她捻熄了手中的火,目光中喜恶分明:“看在你无微不至照顾了小相思三年的份儿上,我会将这件事揣烂在肚子里。”
柯明袖的眉头抽动了一下。
肖毓青语重心长道:“明袖,我不管你接近驰家的目的是什么。我只要你知道——不要动向佑,她是驰冲的命!”谁若伤她,同样需以命还之。
闻言,女孩子莞尔一笑:“毓青,我们还是朋友吗?”
肖毓青丢弃了手中的烟头:“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柯明袖脸上的笑瞬间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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