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叫你过来看看,可没叫你带别人,还主动涉险。”霍卿凑到他耳旁,声音里带着轻嘲。
“你不会觉得,如此严加防范的地方,还能出事儿吧。”
“这件事我说的可不算,还是要看对方敢不敢再动手了。”
暮朝云皱皱眉,“那个所谓的仙人,可从未直接说过自己要对这家下手。城中听过他曲子的人那么多,他随便挑一个,不是能容易实现你所说的。”
“这位白大人,身份可不同寻常。”
“若是想让这京都乱起来,他还真是非死不可的那个,我们等等看。”
“糟了,若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危险,方才楚辰也进去了!”
霍卿只神情冷淡的揽着他,“他死了,与我何干。”
“不只是他,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死在你面前吗?”
“你怎知自己出去不是在送命。”
两人争执之间,空中突然传来“铮”的一声琴音。
暮朝云精神一震,朝半空看去。
着声音不过响了第一声,暮朝云便觉得自己恍若被拨动了睡弦。
“你可要坚持住了,听的睡过去了,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暮朝云睁大了眼睛,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什么都没有。
或是被什么东西遮掩隐藏了。
“这声音到底从何而来。”
撑在他身侧的霍卿,此刻眼底已有了倦意。
这琴曲影响极大,饶是以他修为,仍旧有些昏昏欲睡。这布曲之人,功夫极深,只怕尤胜于他。
只是这暮朝云着实有些出乎霍卿的预料。
他分明记得初次在茶肆时,那首涤神之曲暮朝云就睡足了半个时辰。
此刻这等靡靡之音,他反而仍旧精神奕奕的。
“听我的,琴音完结之前,不要出去。”霍卿自己也没料到,这琴音的影响会这么大。
他真的撑不住了。
暮朝云愣愣的接住了直接倒在他怀里,下巴垫在他肩膀上的人。
内心:这个人这么菜,还说要保护我吗?
暮朝云望望音乐声传来的方向,望望府邸的方向,又看向自己怀里抱着的人。
这家伙,闭上眼的样子,看上去也没那么讨人厌么。
这里果然是琴音在作祟,看来这声音对人的影响极大,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让人睡着。
只是,怎么对自己没有作用。
暮朝云自己看不见自己额头上,微微闪烁着荧光的一枚鳞片。
他只当是自己天赋异凛。
犹豫了片刻便将霍卿在树后安置好了。
霍卿不让他出去,他不可能干等在这里。
如今,唯一能破对方局势的人,只有他了。
暮朝云冲进了门户大开的府邸。
走了许久都没碰到一个人。
因为之前凶案发生的时间都大概在子时,是以子时快到的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大堂里。这也导致暮朝云一路都没碰到什么人。
只能凭感觉在院子里乱闯。
他本身从未习武,虽然日常搬动尸体,个把子力气还行。
但飞檐走壁的能力断是没有的。
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府邸中乱撞,直到冲天的血气蔓延,才让他找到了方向。
他感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楚辰躺在血泊里,手中拿着带血的刀。
这次,连府邸中的那位大人都没能幸免。
可是从方才到现在,不过是盏茶的工夫,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楚辰怎么可能杀死这么多人。
暮朝云手脚冰冷的看着眼前宛若修罗炼狱的画面。
可周围静悄悄的,那琴音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在这幽寂的世界,无一声虫鸣,无一声鸟鸣。
只有鲜血蔓延是唯一的动态,暮朝云后退了一步。
现在这种情况,他都有些不敢将楚辰叫醒。
如果不是因为他,楚辰今晚也不会来这里。
不过他并未真的退走,稍一犹豫还是上前将楚辰直接叫醒了。
醒来的楚辰果然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呢”
那两个刚才为他带路的小厮,死在他身旁的最近出。
都是被一刀抹了脖子毙命的。
“为什么是我,这刀也不是我的啊这屋子里没有任何刀具,大家都呆在这里,被禁止带任何能够伤人的器具进来。”
“我在先前听到了琴声,那琴声似是有能催眠人的功效。不知道你可还有什么其他的记忆吗?”
“琴声?”楚辰眉头一皱,“我在这里没听见任何琴声。”
他脸上、衣服上全都是血,心神难定。
“今夜这整条街上的人只怕都会安然熟睡,不如你先将这衣服处理了,我们权且当今夜没有来过”这已是万般无奈的下侧了,只是他们什么真正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
今夜不过是白忙一场,还沾了一身腥。
“你不是说听到了琴曲,可还记得是从哪里传来的?”楚辰坐在地上,冷静良久后突然抬眼,“对方一定没料到,会有你这个不会被琴曲影响的人存在。”
“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
“”暮朝云见惯了死人,其实还是有些惜命的。
真的撞见了对方,他们有本事将人抓起来么?
看看这惨案现场,暮朝云就相信楚辰根本靠不住。
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即使全是一刀毙命,一个在睡梦中被操控的人,也无法干脆利落的结果这么多人。
每个人的致命伤处,都有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