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祖母说的那句话,在此时她的心中,那句话好像越来越不像是句玩笑了。
而且,这吕先生的气质和剧班老板崔大相去甚远,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屈就与他?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崔大使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要挟?
一念至此,青儿心中的波澜又起,她说什么都要搞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了。
身前的堂弟还在和那什么崔大说着剧班的问题,靠他传话肯定不再现实。
好在她性子开朗,那颗“正义之心”也让她不再像昨晚那般矜持低调,片刻迟疑之后,她走到幼笳的身边开口问道:“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幼笳公主的身形往后移了半步,如果是出于友情,她倒不介意和其他女子有比较亲近的接触,包括在来时的路上,和红袖儿素素等人牵手互揽相拥而眠也并无半点儿排斥。
但是她实在无法接受对面女郎的那种眼神,毕竟每一个取向正常的人,在面对同性这种眼神的时候,都会有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即使对面女郎的面容姣好,声音动人。
这是源自生理的惯性,她也没有半点儿办法。
“吕延卿。”
幼笳公主拱了拱手,略显排斥的冷冷回道,她甚至没有礼尚往来的回问,拒绝之意已经分外明显。
只不过那女郎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往前一步之后独自回道:“我叫姚青,咱们的名字同音,这缘分还真是巧了。”
一旁的陈积挠了挠头,他自然也听到了女郎刚才的说话,心道这下可是麻烦了。
动不动就找和某人共同点,这是一般少女动心的明显表现之一。如果她是一般百姓,那么无视或者直接拒绝即可,但这人明显来头不小,而且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想要了解此事的话就有点费劲了。
幼笳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她心中的担忧和陈积差不多。如果不用防止暴露身份的话,就算对面是皇亲国戚,她也能处理的轻轻松松,毫不拖泥带水。
而且在她心中还有一事无比纳闷:昨天的自己明明已经有那种表现了,怎么这叫姚青的女郎还依旧主动过来接触?
“吕公子昨夜在长安过的可好?”
姚青再次开口问道,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显然是在期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如果此时在她眼前的是个寻常男子,面对着这对眼神中的期许,就算昨晚在长安城被人抢成身无分文,那他现在肯定也会含泪点头,直言长安城中的治安良好,百姓升平,自己过的很是舒适。
然而幼笳却不是个男子,她直接把目光转向陈积。
既然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处理,那把问题交给他也就是了,谁让他是班主来着。
姚青就在她的身边,此时看到她的这个举动之后,更是验证了自己刚才的猜测。
她直接移步站到幼笳目光面对的方向,然后低声道:“吕公子,不用事事都要看那崔大,我在长安城里说话还有些分量,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说完之后,姚青还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过来的陈积。
然而陈积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依旧往二人的方向走来。
姚青见他如此厚颜无耻,本来就讨厌的心情更添几分厌恶,她又直言道:“我要和吕公子单独说几句话,你不要过来。”
随后,两名站在最前的随从直接拦了过来,挡住陈积的身前。
陈积心中暗骂一句,只得连连摆手,对幼笳笑道:“吕郎君,这位娘子如果有什么吩咐的话,一定要尽力去做,可千万别惹的人家不高兴。”
姚青痛斥一句:“要你多话!”
然后便一边走向旁边的茶馆,一边对幼笳道:“吕公子请,你放心我没有恶意的。”
事已至此,幼笳只得先去听听她要说些什么,然后再回来和众人商量一番。
陈积对两个随从笑着拱了拱手,然后便回过头继续和那孩子聊了起来。
“小公子,这次你出来是为了挑选礼物么?”
皮帽孩子点了点头疑惑道:“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
陈积乐道:“崔某在这挑选胡饼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实不相瞒,崔某虽说百无一用,但那一用恰好是在挑选礼物方面比较在行,趁现在有时间,可以帮小公子出出主意。”
皮帽孩子本来还苦恼的脸上突然露出惊喜之色,直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道:“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陈积蹲下身子道:“那是自然,小公子若是不信,等会儿那女……”
“她是我堂姐。”
“那等会儿你堂姐出来之后,你问问她满不满意便知道了。”
“好!那你快说,我到底该送个什么东西比较好。”
陈积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说道:“小公子不要着急,有个词叫对症下药,崔某还不知道这礼物是送给谁的呢,自然不能和小公子一样在这大街上随便挑选。”
皮帽孩子点了点头,心道自己刚才好像确实是在随便挑选毫无头绪,所以便为他解释道:“是我奶奶的六十大寿,在下个月初三。”
陈积哦了一声,心道这几人的来头果然不小。成太后的孙儿,最低也是亲王之子,此地又是长安城,岐国的都城所在,亲王之子就算有机会过来,也不能如此自在。
所以,眼前的这孩子基本就是岐国的皇子之一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