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是吧……”
窗外的声音回答的莫名其妙,曹敬还欲再说,只不过那个声音已经再次开口:“曹大人,刚才皇上在去祭祀的途中发生了一件事……”
窗外的阳光已经有些暖和,已经被带到刑部的秦夫人只觉得浑身舒适,连续几个月的寒冬过去,这还是她头一次感觉到日光的温暖。
此时的她已经见到自己的女儿,正在和几个人一同向公堂的方向走着,秦夫人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公堂之上就响起了一声十分虚弱的声音:“下官刑部侍郎杨开升,拜见二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
因为昨夜审的时间太晚,杨开升就直接在刑部凑合了一宿,醒来之后的他又安排了一些事情,然后这才准备回家好好睡个回笼觉。
然而谁曾想到,会有两个皇子亲自过来,并且还是带着圣谕过来的!
对此,杨开升自然是不敢怠慢,他的身子已经躬成了一个直角,如果不是用过早饭,现在的他怕是连这个动作也做不来。
“杨侍郎无须多礼。”
卫悌之入座之后,这才将韩巨之的那纸证词取出,然后交到杨开升的手中道:“几个月前,秦原秦御史的案子你知道吧?”
“下官知道!前御史秦原因题写反诗被收押在监,本应判灭族抄家之罪,只不过圣上念其祖上荫功,再加上其在职期间颇有建树,这才法外开恩,改判成流放筑城,世代服役。”
“杨侍郎对过去许久的案情依然记得如此清晰明了,实乃刑部梁柱,凉国之福。”
“二皇子过奖,这些实属下官本分,不敢受领赏言。”
简单客气之后,卫悌之这才继续说道:“案发之时,我正在忙于其他事情,对实情知晓不多,只听说了个铁证如山的大概。不过刚才秦御史的后人突然拦了父皇仪仗,然后声称找出了新的证据。”
“这……”
杨开升的身子一抖,随后才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旁边那个颇有文气的女子。这女子的气质显然是属于那种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怎么还能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举动?
“父皇的意思是要重新审理,如今这个证据就在杨侍郎的手中,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杨侍郎了。”
“是!殿下!”
杨开升再次将腰杆弯下,保证说道:“下官自当竭尽全力,不辱圣命!”
之后,他这才打开手中的纸张,只一眼,杨开升的精神就为之一振。
这张确实是一张证词,但是书写这证词所用的书法,世所罕见。杨开升在这方面自然是有些见识的,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沉入其中,差点儿不能自拔。
好在旁边有二皇子卫悌之的威势影响,让他只沉浸了一会儿,便回过神来,把注意力放到那些文字的内容上面。
“街事司……曹公事?!”
看到书者韩巨之指证的这个名字之后,杨开升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他的眼神下意识的望向公堂外的西南方向。
“杨侍郎,有什么问题么?”
“回殿下,实不相瞒,这个街事司的曹敬就在刑部之中。”
“哦?”
卫悌之的眼神之中似有精光闪过,随后他才开口问道:“那曹敬过来是为了衙门之中的公事?”
“并非如此。”
杨开升解释道:“昨天夜里,洛州世子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之前的犯案人员指证是曹敬在背后指使,他们这才行杀人之计陷害洛州世子。所以,下官便连夜将曹敬带到这里审理。”
“竟有如此巧合?那杨大人有无审出结果。”
“犯案人员并没有给出证据,不过下官已经在他们的言谈之中发现不少有用的线索,刚才已经让差役们出去调查了。至于那曹敬……暂时被下官禁足在那边的房间之中。”
说到这里,杨开升便回头对身后的衙役道:“去,把那曹公事带来公堂。”
“属下领命!”
有皇子在场的情况下,差役们的状态显然也是与平常大大不同。
等到他们出去之后,杨开升这才对秦夫人和秦云裳问道:“在御史案发之前,街事司曹敬对御史府上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回杨大人的话,在多半年之前,那曹敬与亡夫有过接触,提议说购置我们的宅子。只不过因为那是祖宅,亡夫便没有答应。然后曹敬便隔三差五的带人过去,每次都是以街事司的名义搜查侵扰。”
“那他们有没有因为搜查而拿走过什么东西?”
秦夫人继续回道:“曹敬每次过去的时候都会带很多人,然后把府里搅和的鸡犬不宁,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有人会拿走什么东西。”
杨开升望着那张证词沉思片刻,只是等他想要再次询问的时候,公堂之外突然传来那衙差的声音。“杨大人!”
“怎么了?”
“那街事司的曹敬,在房间里上吊了!”
“什么?!”
杨开升的脸上满是震惊,昨天夜里的曹敬还在极力否认罪名,不管真凶是不是他,但是看他那样子,显然没有半点儿想不开的意思,怎么今天就上吊了呢?
“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衙差抱拳道:“死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尸体上还有不少余温。”
“先去看看再说。”
二皇子卫悌之直接站了起来,径直往外边走去。
杨开升给衙差吩咐引路之后,脸上已经是阴云密布,曹敬是两件大案的关键人物,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