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积闻言便和红袖儿一起转过身子。
那声音的主人和二人的距离只有一丈来远,也是在人圈的外围。
她的身上是一件青色的男装便服,只不过显然要比陈积身上的要小了一号。她的头上只挽了个最简单的发髻,剩下的头发就那么随意的束在脑后。
这样的打扮就算她没有开口说话,长了眼睛和脑袋的也都能一眼认出这是个女的。
她的肤色看起来比红袖儿相差无二,只不过脸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精致,精致的不似人间所有。
陈积这精致打了个比方,就好像天下所有人都是用黄泥捏出来的,只有这人是出自上好玉石的精心雕琢。
简而言之,用之前姬昭武的话来形容就是好看。
在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人,长得十分娇小,衣着寻常女子的服饰,不知道是这人的丫鬟还是女伴。
她刚才那句话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前方人群中还是有不少人已经听到。
七八个人下意识的转回了头,随之都是微微一愣,其中一个身穿特制短打的微醺男子凑了过去,他的体型还算健壮,看样子像是某大户人家的护院。
“呦呵,这位小哥的意思是瞧不起咱们这儿的手艺了,这么说你应该也是这方面的高手?来来,咱们切磋切磋,让某也见识见识这位小哥的过人之处,哈哈!”
说完这话的男子往前伸出了双手,眼神里没有半点儿那话中的挑衅,基本上全是yin邪的调戏。
青衣女子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对于这个护院,她的眼神中既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厌恶鄙视,有的只是一种无奈的可怜。
“这位仁兄,动手之前也不互报下家门?”
“哈哈,咱们是兴之所至,公平切磋,又不是拼个你死我活,报什么家门?”
男子说完就接着扑了过去,连刚才的马步都不站了。
青衣女子同样轻轻一闪,看到那男子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之后,脸上的表情从可怜变成了失望。只见她摇着头道:“不报家门的话,万一惹上不该惹的人了怎么办?你们洛州城里最不能随便招惹的人是谁?哦……是那个陈家的三公子是吧?不报家门的话,万一我是陈三公子的人,那你岂不是死定了?这种事的例子多如牛毛,为什么现在还有这么愚蠢的人?”
两次出击不中之后,男子开始上头的同时,酒劲似乎也跟着上来了。
“嘿嘿,陈家世子怎么可能看的上你这娘们,人家现在的口味是越丑越好。你如果真想靠上陈家世子的话,不如让某玩上两年,到时候把你玩成一丑婆子之后,说不定人家世子爷就会收了你了。”
青衣女子身边的娇小女伴起初在被围观的时候还是十分拘谨,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是满脸怒容,指着那人不停的骂着,只是听来听去,都是些卑鄙无耻下流,以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等等。
青衣女子则是比女伴平静的多,此时的她已经懒得去看那男子一眼,嘴里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没救了。”
陈积依旧和红袖儿在不远处端着竹筒看热闹,听到那男子的话后,陈积这才奇道:“这家伙是个人才啊,一句话就能直接和三个人结了仇。”
红袖儿则是在一旁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在陈积的旁边轻笑着怂恿:“公子还不快点过去英雄救美,等会儿去的晚了的话,美人儿就要被人占便宜了。”
“我说红袖儿,你这也太不地道了些。”
陈积的脸上满是无语:“这热闹咱们俩人本来看的好好的,你倒好,不仅想让我中途退出,还想着连带着我的热闹一起看?”
“哪有,我可是一直都在为公子着想,公子错怪我了。”
就在此时,另外一边的微醺男子又有了动静。
对于他来说,看热闹的可不止这边的俩人,还有旁边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在如此多人的“关注”下,男子显然是对自己被轻视的场面脸上有些挂不住。
“有胆的就和某较量一场,嘿嘿,看看咱们最后到底是谁没救了!”
说完之后他便再次冲来上来,此时周围的人群已经多了起来,这美人儿显然是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再躲了。
“住手!”
人群中终于有其他人的声音响起。
走上前去的是一衣着光鲜的富家公子,看那头巾的模样好像还是个读书人。
模样长得还算凑合,只不过那脸色有些发暗,脚下也是虚浮无力,很明显整个人只有这身行头还有些说服力。
“哪家的下人如此粗鄙庸俗,在这儿丢人现眼!”
光鲜公子厉声训斥着,气势很足。
之后他便不再理会那醉酒男子,而是转头对那青衣女子温声笑道:“这人无非是哪个富贵人家的恶奴,平时跋扈惯了。小娘子莫慌,在下是本州刑狱司的长子刘营硕,定会为小娘子讨回个公道。”
刘营硕说完便又指着人群中的几人道:“这些人乃是司里的衙差,保卫百姓是他们的分内之事,小娘子只在一旁看着便好。”
之后他又对那几人道:“愣着做什么,这种无耻的恶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嚣张,还不快点锁起来送到监牢里去!”
“是!”
几人同时拱手,上前几步就要往那男子身上招呼。
“慢着!”
此时的微醺男子似乎是清醒多了,知道了那人的来头之后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神色。
只不过即便如此,此时的他对于当前的场面似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