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秦云裳确实有些忙,忙的顾不上担忧陈积的喜新厌旧。
不过当她看到陈积的身影出现在自己房中时,泪水还是如同断了线了珠子,止不住的滚落在地。
世人都是贪婪的,就连知书达礼的她也不例外。
在入门之前,她的愿望只是可以陪在陈积身边,不管以什么身份度过余生即可。
但是真当陈积给了她那些生活之后,她心中的期待又不不觉的高了起来。
当然,这种期待她是不会说出来的,甚至不会在陈积和红袖儿的面前展露分毫,但是越是这样,在她心中的煎熬和担忧就越严重。
忙碌是消除这种煎熬最为有效的治标办法,她已经连续做了十几日,现在,治本的方子终于来了。
秦云裳先是给他看了自己这些天的忙碌成果,并且亲自穿在了身上。
之间她头戴坠珠白纱巾,身上是五条对称尖头条纹的蓝色长裙,臂袖瘦窄,皆是绣着类似的鲜艳纹饰。
下裙宽长,裙边镶有一条细细金边。随着秦云裳的转身,裙角开始飞舞转动,丝绸的顺滑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陈积点了点头,衣裳是他记忆中的样子,鲜艳漂亮。
唯一有些不协调的是,秦云裳是标标准准的汉女,虽然也是漂亮异常,但是这样搭配起来,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没那味儿。
看到陈积目光中的遗憾,秦云裳的心中便开始有些慌乱起来,这可是她给陈积做的第一件事,而且还是无比重要的事,现在临行在即,要是在自己的这个环节出了问题,那可如何是好?
一念至此,那眼泪又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陈积问清缘由,这才笑着解释道:“娘子误会了,我遗憾的不是衣裳,而是这里没有适合这衣裳的人……”
秦云裳微微一愣,这才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那……郎君是说,这衣裳是没有问题了?”
“那是自然,不仅如此,还是完美的很呢。”
陈积继续道:“就这么定型了,还有几天的时间,这事就交给成衣店吧,能做多少是多少。”
秦云裳点了点头:“只要给了银子,郎君的要求倒是可以达到,只是目前城中的好绸子太少……”
“这个不打紧。”
陈积笑道:“做的只是一批样品,不用太多。而且,过年了,我还得去宫里一趟,到时候少不得下跪磕头,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回来。”
秦云裳闻言不禁扑哧一笑,不过片刻之后便背过身起,强忍着笑意开始解下裙子。
然而,又是片刻之后,秦云裳“呀”的一声叫起,原来是陈积已经在背后抱起了她,并且直接朝着床榻而去。
“郎君轻些……”
秦云裳不敢乱动,只是一直说着,“这衣裳可就这么一件,要是扯坏了还怎么让人照着做……”
只是陈积却不管不顾,嘴里还道:“这衣裳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扯坏了,那我也不用拿过去丢人了。”
秦云裳一想也是,再加上自己等了这治本的方子良久,不知怎的,一双青葱玉手也开始悄无声息的配合起来。
夜晚,年前的瑞雪依旧下个不停,只是在这房间之中,却是春意无边,暖意涌动。
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的秦云裳颇为主动,不知是为了解那相思之苦,还是有意讨陈积的欢心,
不仅如此,她还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绝佳的理由,
长夜转瞬而逝,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大年三十。
下午时,宫中宴请群臣,陈积也被太监请了过去。
只是那里虽然都是朝中重臣,或是皇族直亲,但人数还是多不胜数。陈积只是吃了饭,和卫悌之聊了一会儿后,又随意的应付一番,便无聊的退了回来。
他本来是想见见幼笳的,但是那种场合之下,公主显然不是适合抛头露面,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刚刚回到府中,一个身穿纱面白狐里鹤氅,腰缠青绿双环如意绦,头顶白绒雪帽的女子已然等在了厅前的屋檐下。
女子容颜绝色,不是幼笳又是何人?
在她的身边,是身着一身羽缎对襟褂子的素素,同样头顶雪帽,模样看起来又是可爱了几分。
此时的雪势已小,陈积走到了近前,幼笳帮他掸去身上的落雪,笑道:“早就听几个兄弟说,大年三十的宫宴无聊的很,难为你还能坐这么长时间……”
陈积无奈道:“还不是因为你二哥,非要拉着我聊天,聊完之后,其他大官儿都把我当成了宝,一个接着一个的过来灌酒。”
幼笳听完,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了,侧过身子揽着他的手臂道:“因为他们都知道,二哥平日里的眼光一向高的很,现在如此器重夫君,夫君定有可结交之处呀。”
不论怎样,她总是希望陈积和凉国的关系更为密切的。
陈积对此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笑了笑后也未多说。
就在此时,正在烧着热水的红袖儿也转过头来,和陈积相视一笑算是招呼。
幼笳见状,眼神中的笑意更是明显,不仅如此,那笑意之中还加了许多的促狭。
“夫君。”
幼笳道:“几日不见,红袖儿姐变得更加漂亮了呢,尤其是这身段……
之前还是沉鱼落雁,但是现在……
怕是没有古人可以出其右了。”
说着她又转向旁边道:“素素,你说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