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的事情过后,贾平远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两日,林枫就住在他隔壁,两人在同一个位置受伤,若说是巧合,其实也很难说服人。
上海滩过来电话的时候,林枫再也待不住了。
贾平远亲自送他到了码头,到底有些担心,“你这几日整天整夜地忙,如今回那边能不能吃的消?”
“你忘了医生说的,我们受伤的位置都不算关紧,只是会让人浑身酸麻无力,这几日已经养的七七八八了。”林枫说完又看了他一眼,“我说,你是不是也打算带着二嫂离开这里?”
贾平远笑笑,摊了摊手,河面上冷风刺眼,“她能离开,不都是二爷的意思,若是二爷舍不得,她恐怕也走不了。”
船距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林枫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递了他一根,“二爷他舍不得,可是,罢了,上海滩的局势如今谁也说不好,最后一杖,我如果不回去帮他,这么些年的兄弟岂不白做了。”
“有什么我能帮到你们的,尽管打电话联系,多多保重。”贾平远面容憔悴,又轻轻挥挥手,身后五十来个人尾随着林枫上了船。
直到这些人的背影一并消失不见了,他上车的空当才瞧见了莫子衿,这个女人自从森林去世后就有些疯疯癫癫,令贾平远颇为头疼。
“爷,这个女人这几日闹着跳湖,你看?”
“送医院再检查一回,左右是个苦命的人,尽量让兄弟们仔细照看着!”贾平远说罢顾自上了车子。
他已经在脑海里回忆多次那天发生的事,应当是她过去见贾平直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自己反倒被蒙在鼓里,真是可恨。等他赶到贾家的时候,只有贾平山一个人被绳索吊在大厅中央。
他将贾平山放了下来,贾平山告诉他二弟和乔伊都已经走了,他一路直追到河边上,茫茫天地那时候才真是心灰意冷,接着就彻底晕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连住在自家院里的小皮球和芸香都神不知鬼不觉被人带走,他从没有被人这么戏耍过。
果然祖父看重他的并不是没有缘由,可是这难免叫人气闷。
林枫晚间顺利到了上海,八爷等在码头上,十来个人里头他仍旧装扮严实,混在人群里头上了车子。
八爷看他一副怅然的模样,劝道,“这次也是二哥一早料到的结果,你并没有什么错,伤口好些了?”
“好些了,他毕竟不是真的要和我们动手,可惜那时候竟没有想明白。”林枫低头苦笑,和那个人想比,他何止是慢了一拍。
“这件事虽然不成,另一件事你却做的很好,如今上海滩沸沸扬扬都传着三爷不仁不义的消息,我说你那时候怎么会想到把二哥受伤的照片保留下来,你是不是早就琢磨好了?”
“那时候就是觉得他受伤的样子好看,我可没有这个未卜先知的本事,对了,待会儿如果他生气了,你得替我劝说一二。”
“放心,这个我责无旁贷!”八爷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车子进了白家大门。
白秋展闻声从屋子里出来,眼神亮了又暗,林枫手肘推了推八爷,给他递了一个眼神后,抬脚走到院子中央停下来,“二哥,苏州的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乔家夫妇都已经平安救出来了吧!”他从没有如此窘迫过,谁知道破庙里头那两个人就是假的,二嫂却又哭地那么逼真,一切都被人提前精心策划过。
“进来吧!”白秋展看了他一眼,率先进了屋子。
林枫回头看了八爷一眼,低声道,“你瞧他这个脸色,你说他不生气,恐怕鬼都不能相信吧!”
八爷讪讪笑着,两人前后脚进了屋子。
“你这次的事情办的我很不满意!”白秋展先给他下了定论,慢慢道,“其一,你这次去苏州是为了救人,可是你连人质都没有见过,更别谈人质究竟如何;其二,你离开之前我交代过你注意贾家几位少爷,你似乎用错了心思;其三,你将乔伊和乔笙都弄丢了,你这趟差事办的如何自己心里有数吗?”
林枫每听一句脸色越发暗了暗,此刻已经面如土色不能言语,在这个人面前,他从前的机灵仿佛都变地不值一提。
八爷讪讪打岔,“二哥,这事情的发展有点突然,他也没有料到,怪不得他。”
“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这个搞阴谋诡计我不在行呀!”林枫摊摊手,远远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父亲,心里终于缓了口气,父亲在这边,二爷也是晚辈总不至于如何他吧!
白秋展看他坐了下来,脸色越发难看了,“你这趟任务做的这么糟糕,还有脸回来?”
“好歹我也将功补过了,二哥,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林枫伸手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二哥,我以后更加努力报答你还不行吗?”
二爷面上不动分毫,八爷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白秋展手里,“二哥,这几天的报纸效果还不错,不少三爷那边的兄弟都有了动静,我看他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何况他还受了伤,还是——”
八爷话还没说完,林伯父已经从后头跑了出来,上下看了他一番,“究竟伤到哪里了?吓死你亲爹了。”
“我亲爹是你吗?”
“除了我难道还有谁愿意认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老头笑着看着他,右手飞快拉开他衣服下摆,上面还缠着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