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夜明愈再过几日就要登基了?”傅殊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
薄云义下意识蹙了蹙眉,傅殊这话不是废话吗?夜国皇帝登基又不是小孩过家家,夜明愈要登基的消息早在之前便已经传遍了,傅殊现在拿这个问他不是没事找事吗。
虽然心中在暗暗腹诽,但薄云义面上仍是不显分毫:“正是,不知摄政王可有意留下来观礼?”
“观礼就不必了,本王手里有些东西,相信薄将军会有兴趣。”傅殊挑唇道,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说罢便将手边一直放着的木匣推了出去。
薄云义的视线从傅殊脸上移到木匣上,半响没有动作:“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
“夜明愈当不当得起这个皇帝,你薄云义说了算。”傅殊话落,便端起茶盏,轻轻拨了拨茶盖。
薄云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性子虽然不爱争权夺势,但却并非对政治毫无嗅觉。他看了一眼傅殊,想必傅殊这一趟便是专程为了这木匣里的东西而来。
他隐隐察觉这木匣里的东西事关夜国未来国祚。
见薄云义半响没有动作,傅殊放下茶盏,淡淡开口:“东西本王已经放下了,至于看不看那便是薄将军的事了。”
薄云义为人虽然迂腐了些,但还不至于枉顾夜国利益。或许他察觉到了夜皇的死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但他还是默认夜明愈登基的事,但这木匣里的东西足以逼得薄云义起身。
“你到底什么意思?”
薄云义目光一凝,紧紧盯着傅殊道。
傅殊看了一眼薄云义,又看了看薄云义的书房陈设,打趣道:“都说夜国薄将军两袖清风,一心为国,本王便是特意来观摩观摩的。”
薄云义的宅子虽然大,但都是实打实靠军功打出来的。夜国再往南那些边陲小国便是被他一手按住,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没有动作。且其为人确实刚正不阿,可要说一心为君倒也不尽然,毕竟夜皇的死确实存在很多疑点。
但傅殊能肯定,薄云义或许不在乎是谁当皇帝,手段如何。但却不会不顾及整个夜国的利益,他木匣里的东西只要薄云义看了,那结局便不言而喻了。
长宁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傅殊口中的木匣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你...”薄云义看了一眼桌上的木匣,又看了一眼傅殊,迟疑着开口。
“好了,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本王便先告辞。”顿了顿,傅殊挑唇道:“至于看不看,薄将军自己做主。”
薄云义见傅殊起身,忙不迭也站起了身。
长宁靠在门边听到里面的动静,赶忙身子一闪消失在原地。
房门在下一秒被人从里面推开,傅殊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朝长宁藏身的地方看过去,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长宁虽然没看清傅殊当时的表情,但却还是察觉到了傅殊应该是发现她了。
透过门缝,长宁的视线落在了薄云义手中拿着的那道木匣之上,定了定神转身离开。
看样子傅殊要做的事同她是一样的,那么既然傅殊已经做了,她就不必要再去了。
沿着来时的路,长宁翻身过了墙,丝毫不意外的看到站在前面不过一丈之遥的傅殊。
“媳妇儿。”傅殊看了一眼长宁,笑得花枝招展。他跟自家媳妇儿真是心有灵犀,果然是般配。
长宁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傅殊:“你要是早说你是来薄府,我也不出来了。”
“没事,出来散散步也好。”傅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媳妇儿,你不好奇那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虽然他知道依长宁的心思未必猜不出是什么,但还是想多问一句。没办法,只要能多跟媳妇儿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好奇。”长宁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傅殊。
傅殊抽了抽嘴角,他怎么一点都没看出媳妇儿好奇在哪呢。
算了。
傅殊无奈开口:“夏侯平灵给夜未央的信写的并不全。”
言下之意便是缺的部分他补上了。
长宁看了一眼傅殊,说不好奇是假的,她虽然能大致猜出木匣里的东西,但却猜不到傅殊是如何拿到那些东西的。
就像那块夜明愈的私令。
傅殊看出了长宁的疑惑,挑了挑眉,一副非要长宁开口问他才回答的样子。
长宁自然看懂了傅殊的表情,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傅殊转身便朝驿站走回去。
傅殊见状,连忙大步跟了上去。
长宁走出两步,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在身旁气定神闲的某人,无奈道:“你要回驿站?”
她一个人隐藏身份呆在使臣团就够了,莫非真的还要加一个傅殊?可傅殊与她不同啊,傅殊是大宁摄政王。宁文帝眼下随时都有一命呜呼的可能,若是让人知道本该在上京守着的摄政王竟然逛到了夜国这让人怎么想。
再者说原本姚城外的二十万大军就够让夜明愈忌惮了,若是再被夜明愈得知傅殊也在驿站。那万一夜明愈狗急跳墙干脆想将宗朝渊与傅殊一并抓住,那便又要扯出许多幺蛾子了。
毕竟一次性能抓住大宁两名将才,且傅殊又是摄政王的话,这险夜明愈未必不敢冒。
傅殊自然明白长宁的心思,也明白媳妇儿是为他考虑,一时之间胸膛涌上一股暖意。
“媳妇儿放心吧,为夫自有分寸。”他自然也不会太乱来,他临走的时候已经吩咐白晋生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宁文帝在他回去之前不能出事。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