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教拿下交州出乎了正道意料,至此,天魔教占据了大半个南方,不出所料的话,天魔教接下来就会攻打益州,争取和正道划江而治。事实上天魔教这正是这么做的,西门世家虽然是益州最大势力,总部却地处益州北部,距离大江有不短的距离。天魔教只要清扫掉南部的几个实力不俗的大派,就可以封锁江岸,阻止大队正道人士渡江。值得一提的是,正道没有任何门派会去专修水战,天魔教却有刻意培养的水盗,正道在这方面毫无优势可言。
跟一盘散沙的正道相比,魔教纪律森严,统御有度,更适合大规模争斗。这一点在扬州正魔大战时已经有明显表现,武功再高,双拳能敌四手,那八手?十六手?三十二手?因此一旦让魔教封锁了大规模进入的通道,正道是不敢让高手孤军深入的。
在感受到形势的紧迫后,正道两大龙头——少林和武当提出倡议,让北方各大门派支援益州,而地处荆州北部的武当派更是直接派出实力仅次于掌门的顶尖高手古剑锋,带领一批武当精英南下攻击荆州的天魔教据点。而大江北岸的拈花寺方丈枯木禅师也率僧众抵达江口,随时准备渡江入扬州除魔卫道。
说起来,这两寺一道之前算是很不作为的。明明距离扬州很近,争夺宝物他们没兴趣,扬州正魔大战他们也不参与,也只有到了这种关键时刻,才会愿意出世。
罗寒此时正和魔教护教法王之一的魔血痕在海上吹风。魔血痕是个明明五十多岁的老头,长得却像三十岁,留着长胡子带着浓浓书卷气,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教书先生,根本不可能想到这家伙是天魔教专门负责指挥作战的兵部之主。
两人在甲板上下围棋,围棋这东西罗寒只是看过,根本不会,完全是凑个乐子打发时间。
魔血痕落下一子后突然问道:“赤狐,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你会想到从海路绕道徐州?徐州不仅有拈花寺东方世家,还有以机关运筹见长的神机派,而且徐州地势平坦,即使侥幸攻下一派,也难以立足。”
罗寒吊儿郎当地用鱼刺剔着牙说道:“法王,你该不会是认为我是为了公报私仇,才提议先打徐州的吧?所以说你只是个将才指挥官,战略大局只能靠倾城。”
魔血痕也不生气,认真说道:“愿闻其详。”
“你觉得我们把主力留在益州战场,会是什么结果?”
魔血痕轻皱眉头,还没说话,罗寒已经说了出来:“焦灼。正道派出大量高手,多点开花与我们混战,削弱我们正规集团作战的优势,而我们还要同时防备古剑锋和枯木禅师那两波人,不敢把所有实力投入到益州,最终必然会形成焦灼。”
魔血痕点点头:“你说的应该是大概率会形成的结果。不过一旦正道被益州牵扯太多力量,魔天姬就有机会出西番国,控制蜀道,将正道后路切断。”
魔天姬是另一位护教法王,也是四大护教法王中唯一的女性,为天魔教民部之主,简单来说就是负责管理教众的衣食住行的一个部门,是搞后勤的,她的实力也是四大中最弱的,当然弱是相对的,放在江湖上也是大派掌门一个等级的存在。像天魔教这种教众过十万,普通信徒只会更多的教派,没一个负责后勤的部门是会乱套的。像那些负责劫掠的盗匪山贼,还有以商户名义隐于正道地界内据点,也都是民部的管理范围。
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说明魔天姬在天魔教的重要性,她的事务繁多,不可能频繁出动。
罗寒道:“大叔你是兵书看多了吧。封锁蜀道有个屁用。他们是武者不是士兵,不需要补给。就算战局不利,兵器一扔扮做平民,魔天姬有胆子挨个挨个平民地查吗?别忘了现在朝廷里可是有很多人巴不得我们违反禁令。至于那些舍不得丢弃兵器的,多是武功高强之人,随便从什么地方越过封锁,魔天姬没有三头六臂,怎么可能拦得住?”
魔血痕张了张嘴,他的确是忽视了这一点,毕竟这样的战争他也是第一次指挥,没有前车之鉴可循,只能看兵书自己琢磨,考虑不周实属正常。
罗寒继续说道:“与其浪费时间跟正道一起陷入泥潭,不如主动出击,奇袭正道后方。正道最大的问题就是,各派仅仅是出于道义联合,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考量,不能做到上下一心。我们攻打徐州并非为地盘而来,大叔不妨想想,假如我们突然出现在徐州,攻破东方世家,其他门派会怎么想?我们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徐州,会不会也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豫州、兖州、冀州?他们分出一半甚至更多实力在前方替别人打仗,自己的老家却随时可能被我们一锅端,他们还愿意在前线尽力吗?”
魔血痕眼前一亮,赞道:“如此一来,人人自危,益州正道联盟不战自溃。我等不仅可以拿下江南,整个益州乃至大江北岸也是囊中之物,届时依托蜀道和大江,正道无法在吸收江南子弟,我教就可以快速发展,十年二十年后,武林之中还有谁能阻挡我教?”
罗寒耸耸肩道:“我劝你暂时还是不要打西门世家的主意,小心我一边帮你们出谋划策,一边帮西门世家设下陷阱。虽然西门渊跟我道不同,但他毕竟是我朋友。”
魔血痕脸色有些尴尬,罗寒敢这么说绝对也敢这么做,而且他相信罗寒真的铁了心要帮西门世家的话,天魔教一定会吃个大亏。这家伙加入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