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含羞忍辱,一路飞奔,返回座船。周瑜追赶上来,命令手下开船,打算逆江而上,直奔京都。
孙策气恨难平,对周瑜喊道:“放我下船。我这般为边塞小儿所欺,为妇人女子所辱,无颜面见天子。”
周瑜呵呵一笑,吩咐手下继续开船,拉着孙策进了船仓雀楼。
孙策咬牙切齿,嘴角破裂出血。他几番挣扎着要下船,却被周瑜拦住,只得坐下来自生闷气,也不理睬周瑜。
孙策和周瑜两人的座船逆江而上,与田齐停靠在江边的船队错身而过。
孙策望着田齐的帅船双拳紧握,指甲刺破手掌,血流如注。
周瑜对孙策说道:“不过一女子而矣,兄长何必耿耿于怀?”
孙策冷哼一声说道:“忘记恭喜你了,竟然与横海将军作了连襟。”
周瑜也不生气,只轻轻说道:“我有一计,可替兄长报了此番受辱之仇。”
孙策大喜,急忙问道:“田家小儿有大军随护,想要杀之,只怕不易。你有何计?”
周瑜笑道:“他手下这群军士不过刚刚招募成军。丹阳军士虽然勇武,但不习水战。想要杀田齐,于陆地之上还有几分难度,但于这海上吗,不过翻掌般容易。”
孙策心中一动,喜上眉稍,轻声说道:“田齐要建军海上,通商于万国,闽浙海商必然不愿。”
周瑜点头一笑,轻声说道:“你我或可取而代之,抢了这横海中郎将的职位。”
孙策哈哈大笑,豪气顿生。两人坐于船中密议良久,定下诸般计策。
商定好诸多细节,孙策和周瑜偷偷下了船,命手下扮作两人模样,继续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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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齐安抚好沮授,返回自己船楼之中。乔环与贴身婢女起身相迎。
田齐挥手令婢女退下,拉着乔环坐于榻上,轻声对她说道:“我有一事与你相商。我曾发布军令,任何人不得蓄养奴仆。你这些陪嫁的婢女和仆人,还是都送回去吧。若要留下,也要放籍,恢复他们自由之身。”
乔环一愣,有些犹豫。她孤身离乡,嫁与田齐,心中原本就有些忐忑不安。若身边没有了熟悉的婢女、仆人服侍,会更加感觉孤单无肋。
田齐将乔环抱入怀中,安慰她说道:“你可留下几名贴心之人,放他们自由,再雇佣他们服侍即可。我家中不养奴仆,但也可以花钱雇佣。”
乔环羞涩的依偎在田齐怀中,轻声问道:“这又有什么不同?何必多此一举呢?”
田齐一笑,回答道:“奴隶和雇佣全然不同。雇佣来去自由,不签卖身契约。”
乔环虽然对田齐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但不敢相抗,只得点头答应。
第二天,船队经过乔家村寨,田齐陪乔环回家探望。乔环将数百仆从、婢女送还乔家,只留下几名贴身婢女。
乔公设宴相待,席间询问田齐,为何将陪嫁奴仆送还。田齐借口军中自有制度,安抚了乔公一番。乔环也对乔公说了一些安慰之言。乔公见乔环面带笑容,心下稍安,点头答应了此事。
田齐着急赶路,只在乔家停歇一晚,第二天就与乔公辞行,继续东下。
田齐的船队一路不再停留,十数天之后来到了海边。田齐让船队靠岸,一边补充给养,略作休整;一边寻找向导,准备出海北上。
田齐军中并没有熟悉水军的将领,船队在江中航行,事故频发,险象环生。还好有甘宁等水贼投靠,这才渐渐理顺了船队,勉强东行到了海边。
甘宁得知田齐打算冒然出海,急忙阻止。他建议田齐多停留些时日,等各船熟练掌握号鼓联络之术,等多寻找几名向导,再行出海。
田齐接受了甘宁的建议,暂将船队交与甘宁统领,只命令他十日内必须启航。
甘宁屡屡苦劝田齐,海上不比江河,冒然行船,凶险万分。甘宁希望田齐再多给他半月时间,等一切安排妥当,再行北上。
田齐担心太平道起事在即,不肯耽误时间。十天之期刚过,田齐强令甘宁。甘宁无奈,只得听从田齐命令,率领船队仓促北上。甘宁担心途中出事,令船队贴近海岸五里之内而行,同时令向导带十船先行探路。
田齐来自后世,坐过邮轮,也坐过渔船出海,并不觉得大海如何可怕。但真正随船队出海之后,他才猛然发觉,自己犯了十分可怕的错误。汉代没有卫星定位,也没有天气预报,百余木船借风而行,其间凶险远出他预料。
好在田齐的运气不错,连行数天,海上无风无浪,一切都还顺利。十余天之后,船队渐渐接近目的地,田齐心中稍安。
天色渐暗,前方探路的向导选好停靠之地,燃起烟火报讯。甘宁令号鼓手击鼓传令,船队慢慢靠岸。
等船队停靠下来,甘宁上前禀报田齐:“主公。据向导所言,此地已近莱州,再有一二日就可抵达东莱。”
田齐望向甘宁,见他满面憔悴,心中感动。他向甘宁道歉道:“田齐鲁莽,悔不听从兴霸之言。此番侥幸,一路并无事故,全靠兴霸辛苦操持。”
甘宁心有怨气,对田齐说道:“主公确实鲁莽。海上行船,凶险万分,此行顺利,全凭主公运气。”
田齐面色尴尬,苦笑一声,对甘宁说道:“兴霸放心,田齐知错了,以后再不敢如此小视天威,胡乱出海。”
甘宁这才放过田齐,转身去安排扎营事宜。
田齐转身进了船仓,扶乔环出了房间。乔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