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我父母的坟前看看。’步容在皇城门口与陈冲等人分开。
‘记得早些回来。’白如玉提醒步容道,她再也经不起身边有人死去了。
‘嗯。’步容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真龙祠的方向走去。
真龙祠前的真龙柏已经没有了生机,步容无法分辨出它是不是已经死了,只剩下一棵庞大的主干,枝叶早已败光,成了雪下的冻土。
真龙祠不久前倒塌过一次,德昭女皇实在拿不出银两再做修复了,堂堂皇家祠堂,竟然破旧到这般田地。
这是一座合塚,很简单,不过就是一块被积雪覆盖的小土坡,步容清了清雪,然后跪了下来,他深深地磕了三个头,望着小土坡,竟然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他心中感慨太多,想想自己父母活着的时候,一个是王爷,一个是郡主,是多么风光,再看看现在,不过就是一捧黄土,难怪父亲常说人死之后,就是黄土,一点不错。
步容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泪水,很是抱怨地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父亲,您的要求太高,儿子可能达不到,但是我这次一定不会躲避,我一定会去拼命尝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用一生守护的东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去了。唉,如今快要沦落到国破家亡的地步了,若是您还活着,那该多好啊!东瀛人哪里还敢打到京城来!’
步容哭了一会,然后又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道,‘父亲,您的剑,我知道在谁手里了,想必他就是杀您的恶人,我一定会帮您报仇雪恨,报一家人之仇!希望您和母亲能够保佑孩儿!’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站在一片平坦的冰原之上,他腰间别着一根闪闪发光的银鞭,表情凝重,眼神犀利,他眺望着远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他自然是当年威震河东的银鞭柴浩。
约一刻钟过后,远处隐隐约约有个戴着斗笠的人骑马过来了,那人马骑得飞快,直弄得身后杂雪纷飞,砸起数丈之高,他直直地朝着柴浩的方向过来了。
‘吁!’直到近时,那人才拉住了缰绳,那马在柴浩的面前前蹄朝天,大有要将柴浩塌碎的样子,柴浩倒也不躲。
那人双脚在马背上一夹,马儿顿时换了一个方向落下一双前蹄,他驾着马,从柴浩的身旁转了一圈,然后才停了下来,自始至终,他斗笠下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柴浩,他看柴浩的眼神很狠毒、很警惕,更多是质疑。
‘你的q呢?’柴浩一见面就问。
‘江湖逃难,那东西太显眼。’那人冷冷地回答道。
‘兄弟,这一别多年,总算是见面了!’柴浩大笑着说道,即使他的笑容没有那么真心。
‘哼,这几年来,你倒是步步高升啊!手握东瀛狗贼的五万重兵,可谓是雄姿飒飒,当年那个号称河东银鞭,只会独行的青年才俊柴浩,如今也改变了行走江湖的风格了啊!变成了群众之风啊,哈哈哈!你这样做,羞耻不羞耻?’那人冷笑着讽刺柴浩道,显然他对柴浩是有戒心的。
‘行走江湖?呵呵,现如今,中土大地,哪里还有江湖?’柴浩冷笑着反问那人道,按照他的性格,如果与他说话之人没有作用,他早就一鞭子要了对方的命。
那人没有立即说话,他只是将自己下巴处的斗笠绳子解开,然后将头顶的斗笠取下,那是一张丑陋无比的脸,左眼眼眶处陷了下去,里面并没有眼球,眼眶旁清楚可见被利器划过的痕迹,这个痕迹比司马有道的还要丑陋。
他当年可是银雷q门的门主诸葛义,也就是那个步容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人,没想到今日出现在这里,他大声地怒吼着,地上的积雪瞬间凝成一根长q,从地底快速地刺向了柴浩。
‘哦,是的哦。没有江湖了,我的门派被灭,我的门徒被杀,我的眼睛被剜!偏偏在江湖毁灭之前!偏偏是你向余川透露的消息!’
‘余川拿着他的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能怎么办?’提到余川这个人,柴浩很是恼怒,那雪q夹杂着雷电,从他的耳旁刺过。
‘所以就将灾祸加给了我?什么黄冢御龙诀,我根本没有听过!我一家人,我的门生,都被杀了!你难道不知道吗?’诸葛义的愤怒可想而知,他的银雷q门虽然不算是中土武林的大门大派,但在河东也很有排面,数一数二的领头羊,岂料在一夜之间被余川单q匹马灭了个底朝天,他自己也被剜去了一颗眼球!
追究这一切根源,竟然是因为柴浩为了一时保住自己的性命,转而进行的栽赃陷害!
他从马背上高高跃起,挥拳朝着柴浩打了过去!
自知理亏的柴浩并不还手,他没有掏出腰间银鞭,只是伸出手臂格挡,诸葛义的拳头不断地打在他的手臂之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二人就这样在雪地上打成了一团,雪花漫天飞舞,马儿仰天嘶鸣!
诸葛义虽然手中没有那柄三尖两刃银蛇唤雷q,但是他冒着电光的拳头也强大至极,电遇雪水,更加让人恐惧!
慢拳夹杂着快拳,冲拳伴随勾拳,打得柴浩眼花缭乱!
短短三十个回合,诸葛义已经打完了一套整拳,柴浩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双臂上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再仔细一看,双臂外侧果然都已经是被烧得漆黑一片!再看四下方圆,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雪。
‘你够了吗!啊!’柴浩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有些疯狂地朝着诸葛义怒吼道。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