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嫩了!’就在澈也接近宁无二的那一刻,他低声嘲笑宁无二道。
宁无二右手中的华山剑剑柄在旋转,要转到半圈以上,他才能正手拿住华山剑,有一刹那,他是掣肘的,他换剑招的速度虽然比澈也剑劈得还要快!
但是,澈也,并不是要劈剑!澈也突然变招,变成一个极其微小的拍剑之招!
巨剑荒川轻轻一拍,好似蜻蜓点水,点到那一刻却能掀起万丈海波!
天上的雪越来越大,不少将士的脸都冻紫了,他们的身上、脸上乃至眉头上,都堆积了雪花,眉毛上更是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太过寒冷,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数个时辰的苦战,再坚强的将士也吃不消,他们不是要战死、就是要冻死。
相比之下从东西两方支援来的中土将士以及无极门的门徒本身就是由中土武林的强者组成的,突入战场,即使之前有战斗或者是长途跋涉,也算是以逸待劳,自然胜券在握。
玉灵轮总算是转得没有那么快了,但是那金光却越发强烈刺眼,轮环上的古老文字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逐渐脱离开来,它们在半空中散开,同天上的雪花一般飘落大地。
在宁无二手腕转剑柄的那一刻,澈也即刻停住了快速坠下的巨剑荒川。
能在如此精准的时间点上,稳稳地停住这么强硬的巨剑,放眼天下,估计就只有澈也一人能做到了吧!
二人交错,只有两步之遥!
宁无二手中的华山剑快要被正手拿住,速度极快,剑尖直指澈也的脖颈下部。
澈也看准了这一刻,紧握荒川的手向外侧轻轻一拨,巨大剑身平拍在了宁无二右手的手腕处。
‘啪。’万幸只是荒川的平面剑身,若是换了剑刃,宁无二的右手定会被削断!
宁无二手腕受创,手中华山剑飞了出去,他连带着失去了重心,澈也连续抬脚,左脚三下,右脚两下,狠狠地踢在了宁无二的大腿和小腹之处!宁无二倒飞出去,他的身体在雪地上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痕迹,鲜血染红了地上雪。
澈也将荒川插在雪地里,剑身陷进去一半,他有三分意犹未尽,笑着赞叹宁无二道,‘好小子,再过十年,可与我一战!’
言下之意,是要饶宁无二一命,能让澈也说出这样的话,若是换成其他人,就是死也无憾。
宁无二倒在地上,只是全身上下一个劲地抽搐,说不出话来。
慧信方丈将自己最后的真气传于宁无二,再不为他续命护心,必死无疑!
澈也拔出了插在地上的荒川,拖着剑,一步一步地靠近,他饶宁无二,是他想培养一个对手,可是还能指望那年迈无用的和尚恢复到顶峰与自己一战吗?总要有人死的,不然说不过去。
司马有道的刀太过诡异了,出手时神出鬼没、变化莫测,收手时又毫无破绽,他的刀越来越凶、越来越重,生生地将白如玉手中长枪的枪身砍出了豁口,那陈冲的双臂,竟然有不少血迹产生,殷红的血流淌在残败的铁链之上,开始时还有热气冒出,随即就凝结成霜。
‘呼呼呼,他换的什么刀法,实在琢磨不透,我们该如何是好?’陈冲大口喘着气,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右边小臂外侧有骨肉翻出,只是无暇顾及那么多了,必须要与白如玉商量出能击败敌人的方法。
陈冲又回头望了望京城上空那变化莫测的金环,心中焦急!
‘能怎么办,拼命便是了。’白如玉那张犹有风韵的脸明显干瘪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多了不少褶皱,虽不影响模样,但看起来老了很多,白如玉是用自己生命的精气在战斗!
白如玉,终于将一介矜持收敛、波澜不惊的女尼表象彻底地放下了,迎来井喷爆发的竟是内心的如此狂野、雄壮、不服输!
‘屠我中土百姓,踏我中土大地,绝不可恕!随东瀛狗贼者,照样当诛!’白如玉仰天怒吼道,手中长枪攥出电光,满腔怒气直震九霄!
战甲头盔被她取下、抛去,满头飘逸的长发飞扬,与那落落而下的雪花交错,黑白分明,染墨宣纸上的诗意之画!
那一刻,她像是找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白如玉右手紧攥着枪身,左手扯下了枪尖上挂着的红缨,她用自己那流着血的嘴唇紧咬着红缨,右手拖到了枪尾,左手再持枪身,前脚斜抵着,后脚马步蹲下,枪法的起手式!
大有破釜沉舟之势!
‘杀!’
‘杀!’
‘杀!杀!杀!’
‘杀啊啊啊啊!’白如玉急红了眼。
一声怒吼一招枪,阻风挡雪震苍黄!
每一枪,气势沉沉、铿锵有力!
每一枪,既凶又狠、既准又愤!
每一枪,无怨无悔、不惧死生!
好一招‘银雷映日’!
白如玉化身九天女战神,宛如洪流自高山而下,气势如雷,她踏雪而行,单枪纵横。难道苍茫天地间,容不下她一个女人的正道?
如此癫狂的枪法,如此癫狂的白如玉!
下了红缨,‘日’已落银雷仍劈。
身为对手,司马有道打心底里敬佩这个女人!纵然如此,他有轩辕刀配着‘日月乾坤刀刀法’,竖劈如日,横劈似月,日月中天,又有何惧!
你狂,陪你狂!
陈冲被感染了,这还是那个白如玉吗?索性下了双臂上那已经被劈得不成样子的铁链,赤手空拳博一场,倒也轻盈!
步容和余川二人牵扯着大当家,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