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又叫来十二药叉将的老大宫毗罗。
而后嘱咐道:“此间之事,非同小可。凡是参与了此事的暗桩,时候都让他们闭嘴。”
宫毗罗脸上,颜色一变。
眉头紧锁的问道:“主公,可咱们下了那么多功夫,培养出来的暗桩,全都除去,岂不是可惜?”
“遮云众”,正是李靖手下暗桩,这个机构被韦韬世称为“闇月司”。
内中分为遮云、蔽月,遮云众由李靖率领,蔽月众则由张出尘管辖。
遮云,正取其乌云遮月之意。
李靖摇了摇头,盯着宫毗罗说道:“什么是遮云?皆是为了掩月而生。
知道的太多,就失去了他们遮蔽月亮的意义。
既然可以为闇月而生,那便可以为闇月而死。你懂么?”
宫毗罗恍然大悟,认真的说道:“属下省得。请主公放心,属下定然会处理干净。”
闇月司这种暗桩机构,若是被李渊知晓,那他会怎么看待韦韬世?
不言而喻,后果很严重。
在晋阳的唐俭,也获悉了儿子唐蒙的所作所为。
传递消息的,是他的丈人,元行儒。
元行儒看着唐俭在厅中来回踱步,说道:“茂约啊,你也莫要忧虑。有些话,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
唐俭停住脚步,问道:“老泰山有话请讲当面。”
元行儒早就组织好了语言,侃侃而谈:“以老夫之见,如今事已至此,蒙儿难辞其咎,他这可是重重打了韦大帅的脸。”
唐俭不得已,点了点头。
元行儒接着说道:“而韦韬世睚眦必报,你以为他会放过蒙儿?若是他苦苦相逼,叫你大义灭亲,你该当如何?”
唐俭表情痛苦,咬牙切齿的说道:“除了这逆子,又如何?!”
元行儒指着唐俭,怒道:“唐茂约,虎毒不食子呐!
更何况,蒙儿乃我外孙。哼,你若敢一意孤行,老夫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救下蒙儿。”
“我的老丈人,您稍安勿躁。快先坐下。”唐俭很无奈,扶着元行儒坐下。
元行儒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搭理唐俭。
唐俭又转到他面前说道:“可大祸已成,如之奈何?”
元行儒接着说道:“你麾下将士三军应命,且骁勇善战。还惧怕他区区韦略不成?
如今他出征抵御突厥,其帅府留守之将绝不是你的对手,有何惧之?”
唐俭“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缓缓说道:“此事,容我三思。”
现在的太原府的上下官吏基本已经被独孤怀恩腐蚀。
上到各县县令,下到一个守城的士卒,都吃了独孤怀恩大大的好处。
独孤怀恩若是振臂一呼,不敢说做到三军应命。
最起码,能把整个太原府的官衙体系搞的瘫痪。
而这一笔巨款,自然是魏徵从夏国带来的。
独孤怀恩只是暗中行事,而明面上做此事之人,正是唐俭的丈人,元行儒。
宫毗罗跟伐折罗带着十几名“遮云”一路追查,最后来到了晋阳。
一行人扮作行商,赶着马车,上面装着的都是上好的货物,绫罗绸缎、金银器皿等。
众人来到一家驿馆下榻,找了一间通铺大房,安置妥当之后。
宫毗罗说道:“诸位,可以出门了。切记,得到一切消息,不可轻举妄动,速速回来报我。”
“遮云”们点了点头,纷纷出离了房门。
伐折罗此时对宫毗罗说道:“大哥,咱们干啥?”
“哈,自然是做生意咯。”宫毗罗微笑说道。
伐折罗挠挠头,也没有多问,跟在他身后也出门了。
晋阳是大唐陪都,作为晋阳令的唐俭,自然也是在此处镇守。
自从唐俭上任,屡经涂炭的晋阳发展还算说得过去。
虽然不似绛州那般繁华,但是比起别的郡县要强上数倍。
而这里最大的商贾,便是元家,也就是唐俭妻子的娘家。
唐俭为河东道安抚大使兼领晋阳令,晋阳元氏一族更是耀武扬威,飞扬跋扈。
元行儒也是跟独孤怀恩成功接头,唐蒙跟韦檀特也是被安排的很是周到。
独孤怀恩做到这一步,基本就完成任务了。
把唐蒙二人交给元行儒,而后他便要回太原告诉魏徵了。
现如今唐蒙跟韦檀特在晋阳,这算是赖不掉了。
韦韬世到时一旦得到消息,那他跟唐俭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而唐蒙也不好过,他这种行径,韦檀特是绝不会原谅他的。
厢房之内,韦檀特摔破了茶杯,拿着残渣划破了玉颈,怒指唐蒙:“滚出去,否则就死在你面前。”
唐蒙见韦檀特动真格的,自然是好言相劝:“万万不可。我这就滚,这就滚。”
说完,唐蒙匆忙退走,带上了门。
瘫坐在台阶之上,长吁短叹起来:“唉,独孤怀恩误我!”
本以为韦檀特跟自己是心心相印,不成想却是这般结果。
从唐蒙多次跟韦檀特的接触,他才知道,韦檀特只把自己当成了兄长一般看待。
不过,有一说一,杜楚客确实比唐蒙的仪容要强上百倍。
换句话说,唐蒙确实长得太过丑陋。放下杜楚客不说,单说唐蒙。
唐俭三个儿子,老大跟老三继承了父母长相的优点。
只有唐蒙,遗传了唐俭相貌上所有的缺点。
女人嘛,总要赏心悦目的情郎。
就算相貌不佳,那也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