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理啊,师傅,你想想,一般能叛出本门的弟子,都是极有天赋的人,掌门人不亲自出马,恐怕难以收拾?”
“唐朝说得好,这的确不合理,正如你所说,许多叛出门派的弟子,都是武功技艺有独到之处的,非掌门人出马,很难收拾,但祖宗有的规矩,也不能因我孙思邈而废,我当时就想,只当我没有这个弟子,只要他不来挑了本门,我也就让他自生自灭罢了。殊不知,三十年后的今天,我重游终南山,才在王维的口中听道:“我当年那个叛出本门弟子,竟然已经是朝廷的大官,堂堂的一部尚书,京城八大员之一,我本来有些高兴,但却很快知道了他是一个巨贪,害人不浅,而且,我还探听到确切的信息,他从刑部的一个捕头,逐渐爬上尚书的这段期间,利用我教给他的武功,干了无穷的坏事,杀了不少正直的人,王维本是尚书左仆射,也就是左臣相,但被他一吓之后,只得乖乖的辞官归隐。哼,世热都说王维是个信佛的诗人,不喜欢功名利禄,喜欢功成身退,哪里想得到他竟是被王巨这家伙被逼下台的呢?我当然也探听了出来,他现在是李林甫的人,每每召开京城八大员会议的时候,他总是帮着李臣相。他 不知道,王摩诘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无事不说,这样一来,自是令我深为震怒,所以我才想,想找一个人帮我出除去这个弟子!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我这个弟子是谁了吧?”
李莲道:“是谁?”
专信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是谁?”
唐朝微微一笑,师傅问这两个老实人,当然问不出了,说道:“师傅,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是王巨吧!”
“不错,孩子,你和他当年一样的聪明,可千万别走他的老路,不然的话,只要老夫不死,你还是他今天的下场!”
唐朝的心中蓦地里升起一种恐惧,他知道,师傅说的话没错。
“是,弟子一定引以为戒!”
孙思邈微笑的点头:“是啊,过了三十年,我本当他的武功已入化境,可以和我相提并论 ,甚至,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但奇怪的是,通过几次窥探,我发觉,他的武功竟然没有寸进,还停留在二十岁练成暗劲的阶段,功力虽然随着年龄而增长,但和我可差得太远。”
“为什么,师傅?”唐朝大惊。
孙思邈就笑了笑:“这小子一心为了功名,只求当大官,早被蒙蔽了眼睛,又哪里能够进入无欲无求的武功至高境界,就是再练一百年,也还是只能在原地踏步,所以说,孩子,你以后练功的时候,一定要尽力屏弃世俗的纷扰,不然的话,你是永远不能达到化境的。”
“是,弟子受教了。”
只听孙思邈说道:“但恪于我门中的规矩,我还是不能亲自对付他,于是,我只好找了许多他贪污受贿的证据,希望收一个在朝廷任职的弟子,使他将这害民残贼告到皇上那里,砍头示众。想不到在这样的时候,我遇上了你,一见你的伤势,我就知道,世上除了我孙思邈,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治好你身上的伤,所以我才灵机一动,决定助你杀了这奸贼。”
“真的是凶险得很!”唐朝想到当时杀王巨的情景,简略的向众人说了。
但饶是这样,李莲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紧紧的握住了唐朝的手,也不管孙思邈和专信看见了。
对于他的这种安慰,唐朝自是打从心眼里感激,但不敢在师傅面前放肆,轻轻一握她的手,轻轻拍拍她的肩,然后,正襟危坐,一副庄重的样子。
孙思邈听他说完,忽然一笑:“孩子,看来是把你虚惊了一场,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就在你和王巨密谈的密室之中的那块大匾之后,只要他对你有什么动武的行为,我立即就会阻止他。”
“真的?”唐朝的眼睛如铜铃,很久之后才问道:“师傅,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是我将来撑门面的继承人,我孙思邈虽然糊涂,可还不能做这样的事情,自从你下朝之后,我就跟上了王巨,想不到王巨竟然中途硬将你请回了他的家,我担心你的安危,自然跟着进了密室。”
以孙思邈的武功,要跟进两人密谈的地方,虽然十分困难,但却不是一定达不到的事情。这样一想之后,唐朝释然了,师傅好厉害,但随即摇头:“师傅,我,我放出了那样的毒气,你,你怎么一点都影响?”
孙思邈就哈哈一笑:“孩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奇怪的,告诉你吧,好好练,只要你刻苦,将来就能达到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