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伸手入怀,轻轻抚摸其中的一只小锦盒,这是李广留给他东西,里边有一封信和一块牌子。
这牌子呈金黄色,上边用篆体雕刻着“天昌”两个字,古里古怪的,李敢一直弄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
难道它就是郭解及其身后势力想要的东西?其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李敢摇了摇头。
原本以为逮到郭解之后,自己会少一个大麻烦,现在看到,麻烦才刚刚开始。
“兄长,”暴胜之走了过来,轻声问道:“一切准备好了,是否现在进洞?”
“走!”
李敢甩了甩脑袋,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一路上可见倒塌的石头和破碎的石钟乳,想来是因为地面震动的影响。
李敢坐在竹筏上,经过七弯八转的河道之后,突然间,豁然开朗。
“这么大的地方……”朱安世惊叹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见所见,是一个方圆十里的大型水泽,不过其中的水量正缓缓降低,依稀可见水下的小麦和瓜果等农作物,水泽的中央有一些倒塌残破的房屋,不过,此时仅有屋顶露出水面。
“一个美丽详和的世外之地啊,看来是我们造的孽……”李敢与暴胜之对望了一下,面面相觑。
为了破阵,他们筑石堤,把一条溪水全倒灌进来了,才会有如此惊人的破坏效果。
“咦?他们人呢?”朱安世四处张望。
李敢干笑几声,说道:“不用猜,肯定是跑山上去了。”
暴胜之更担心另一件事,“兄长小心,倒塌的房屋有七十多间,人数可不少。”
李敢轻轻摇头,指着前面的高山说道:“山崩地裂,只怕剩下的人不多了。”
对面的山峰极高,但树木断裂,处处乱石,如果没有事先准备避险方法,能在这场灾祸之中活下来的只怕不多。
王当也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半晌之后才期期艾艾地问出心中最关心的事情,“主人,你说梅方会不会死了?”
梅方是他心中的一道阴影,一日不死,他都会吃不饱,睡不着。
“不死也差不多了吧,走,看看去。”
竹筏划过水面,见到水下是方方整整的土地,里边的庄稼长势良好,有一些已经收割,绑成一捆捆的堆放在田埂上,不过随着这一趟水灾,都部变成颗粒无收。
“做得有点狠了,”李敢默然想着。
不过战争就是你死我活,容不着半点留情。再说,梅花教如飞蝗过境一般,所过之处一片荒凉,那模样并不比眼前这地方好上多少。
这里既然是梅花教的老巢,就算夷为平地也并不过分。
“主人,那里有人!”王当指着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坳,大呼小叫。
他是梅花教的护法,王薄更是火旗军的首领,但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看来,这一片世外之地,是教皇梅方心中的最大秘密。
可惜再秘密的东西也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全抓起来!”
随着李敢的一声音令下,几十名如狼似虎的士兵向小山坳扑了过去。
“是汉军!”
“跑啊,被抓住就惨了。”
“帮我,谁帮帮我,我的腿断了。”
“跑不掉的……”
“跟他们拼了!”
这些村民是幸运的,躲在小山坳里,在山崩地裂中逃过了一劫,可惜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群汉军凶神恶煞的,手中的刀枪寒光闪闪,一看就不是好人。
有几名村民想要反抗,毫无例外的被一剑砍翻,这一下,其他人再也不取乱动了,乖乖的束手就擒。
王当检查了一下,摇头说道:“全是农人,梅方不在其中。”
李敢“嗯”了一下,把头转向那些俘虏,“谁知道梅方在哪吗?”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才有一名瘦猴似的男子犹犹豫豫的问道:“如果说了,能否会放过我们?”
这话一出口,立即有另一名男子高声喝道:“兄长,别说!”
“找死!”王当上前一步,一巴掌搧了下去。
“别动手!”李敢瞪了一眼,转头对着后一名男子和颜悦色的问道:“你叫什么?”
“田广明!”说完一挺胸膛,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
田广明?嗯,这倒是个人才。
李敢思索着,呵呵一笑,也不多作计较,而是让人把他的嘴巴塞上,丢在一旁。
最早说话的俘虏很是精明,扫了一眼正躺在地上不断挣扎的兄弟,也不敢讨价还价了,不等李敢问话,已经点头哈腰的自我介绍:“贱仆叫田延年。”
田延年?有意思,都是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呢。
李敢暗暗点头,直接问道:“说吧,梅方在哪?”
“他在山上。”怕李敢看不清楚,还用手指着半山腰。
李敢抬头仰望,只见乱石断树之间,显露出一片断垣残瓦。
田延年很是乖巧,眼见李敢疑惑之色,急忙补充说道:“那是我们的学宫。”
“学宫?”李敢皱起了眉头。
神迹一样的八卦阵,为的是守护这一片世外之地。
不说梅方的文武全才,田延年、田广明这两位随便出来的农人,在历史上也曾留下自己的名字。
看来,一切都是这“学宫”在作怪。
这让李敢更加的好奇,心急着一探究竟。
这时,王薄在前边叫道:“主人,这里有一个人。”
他带着士兵顺着山路一路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