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楚国遣大将庄硚率领军队进入滇池地区。
庄硚用兵如神,百战百胜,很快彻底征服滇人,此时,却发现归路被秦国截断。
庄硚左思右想之下,干脆不走了,就此建立滇国,一直传国至今。
第五代滇王名为洛尝,在位16年,一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可惜他几天前突然暴病而亡,又无留下传国诏书,于是,一场王位的争夺战正式打响。
一时间,风雨飘摇,血雨腥风。
洛尝生有三子,长子尝兆,次子尝专,三子尝羌。
尝兆身为太子,经过多年的经营,朝庭内外有一定的支持者。
尝专有大将之材,统领滇国东面兵力,抵抗来自夜郎及汉国的入侵。
他战力越群,保家卫国,有民间有着不错的声望。
尝羌年方九岁,以少年天才而闻名,但此时还未建牙开府,所以并无多少的竞争力。
滇国境内,湖泊众多,但以滇池最大,也最美。
碧波万顷、山色倒影,湖边是摇曳生姿的芦苇,湖滩是一片细软的白沙,
飞鸟翩翩,小桥流水,站在这如诗如画的景致之中,让人心旷神怡。
但无法缓解尝兆内心里的焦灼。
“太子殿下。”
家将走了过来,躬身行礼。
尝兆转身,急忙问道:“边阔,大靡莫可肯见我?”
边阔犹豫了一个,摇了摇头,“说是西部干旱,大靡莫于静堂之内闭关祈祷。”
“借口!”
尝兆怒叱着,“是我的条件未能满足她吗?还是她决意与尝专勾结?”
边阔陪着小心的说道:“小仆一直在密切监视着靡莫堂口,但并未发现异常。”
“哼,算她识相。”尝兆的怒意稍减,右手挥动,“继续监视,一旦发现她与尝专有所接触,格杀勿论。”
边阔躬着身体,缓缓倒行而退。
滇国传承着战国时代楚国的习俗,依照周礼,设置靡莫府而掌管礼法和祭典。
靡莫皆为女子,能以舞降神、能与神沟通,负责驱邪、洁净、祈雨、祭祀社稷山川,祝祷风调雨顺。
整个滇国民众,几乎都是她们的信众,所以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
在这王位竞争的关键时刻,尝兆很希望得到靡莫府的帮助。
可惜,大靡莫借口闭关求雨,把他拒之门外。
“还能找谁?”尝兆喃喃的说着,把朝廷中重臣的名字写在沙滩上,一个一个的苦心思索,寻找可能的合作对象。
这几天,他派出使者拜会了众多的文臣武将,但得到的答复寥寥无几。
“都该死啊!”尝兆狠狠的骂了一句,用手把写着的名字抹平。
他得到信报,尝专的大军正在集结,不日即将向皇城发起进攻,时间紧迫,由不得他不急。
“王位,是我的!谁也休想抢走!”尝兆的脸上露出了狰狞。
大靡莫府里,呢喃之声绵绵不绝。
大靡莫居住于府邸最中央的房子里,房间里的布置简约而古朴,云绕着一层淡淡的清烟。
房子里有两个用金黄色芦苇所制成的蒲团,蒲团上各自有着一个人,她们身穿黑色衣袍,盘膝而坐。
当小矮几上的线香燃尽,两人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一个如黄莺一般的声音轻轻说道:“大靡莫,太子的人刚走了。”
“叫阿母!”苍老的声音轻叹着。
“是,大靡莫。”
大靡莫伸手抚上了女儿的头顶,叹道:“卜若,还在责怪阿母的不近人情?”
“没,”卜若犹豫了一个,最终不忍心挣开阿母的抚摸。
大靡莫心中欣喜,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出了一丝笑容,半晌之后,才幽幽的说道:“其实,不管太子还是二王子,我都不看好。”
卜若一惊,急忙问道:“那还能有谁?”
“三王子。”
“三王子?他才九岁。”卜若更是惊讶,
大靡莫摇了摇头,“昨晚我卜问上神,得到的结果就是三王子。”
“神谕?”
大靡莫轻轻的点头。
卜若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惊讶之色,但不再反驳大靡莫的说话。
卜问上神,须要绝食三天、香汤沐浴、焚香熏体之后才开始,是靡莫府最古老,也是最隆重的仪式,一经出卦即称之为神谕,从未出错。
丞相府里,涝侵正轻抚须髯,默然沉思,良久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唉,动乱难免啊。”
国王的死亡太过突然,最麻烦的是对于王位没有半点的安排,而且,太子和二王子都不是易与之辈。
其实,太子的优势还是很大的,他占据着建府王都之利,与大臣朝夕相处的机会更多,如果再有涝侵相助,夺取王位的机会至少有七成。
“但是,以后呢?呵呵,战争!”
涝侵的笑容渐渐苦涩。
二王子战功显赫,而且率领的是滇国最强大的兵力,战争一起,凭着王城里的几千名羽林军,根本无法抵挡。
“还是坐山观虎斗吧。”涝侵做出了最后决定。
如此一来,虽然少了从龙之功,但胜在安稳如山。
昆泽城的城门紧闭,每有人进出,必须经过重重的检查与审问。
昆泽城外,军营处处,刀枪林立,普通的民众不敢再踏出家门半步。
行走于道路之中的是一些风尘仆仆的军人。
大帐之内一片肃然,二王子尝专据案而坐,在他两侧盘膝而坐的四名将军,他们分别来自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