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暑觉得自己将情绪隐藏得很好了,可不知为何苗楚河就是感觉到了,他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好了阿筝,别担心,我答应过会帮你,就一定会的!”
陆小暑勉强一笑点点头,与他一同出府。
不想,运气说来就来。
今日出府,虽然没有找到陆小暑的“哥哥”,却碰上了另一位同乡,话中言这位长着一缕胡子的中年老乡暗示他是陆小暑同乡的某叔!
陆小暑立刻便想到此人定是周释之派遣而来,便顺着这位同乡叔的语气与他攀谈起来,得知自己的“哥哥”已经打道回乡,陆小暑“又惊又喜”,正好这位同乡叔正要贩运货物回乡,邀请陆小暑同路,陆小暑想了想,便很痛快的答应了。
双方约好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便相互告辞。
苗楚河也大大松了口气,笑道:“虽然没有找到你哥哥,不过你哥哥总算有了下落了!他既然已经回乡,若回去了不见你说不定会有多着急呢!正好你这位叔要回乡,还是赶紧回去吧,省得你哥哥担心!”
“嗯!知道哥哥回去了,我心里也安心了!”陆小暑笑着点点头,忍不住又向苗楚河说道:“安叔叔你失忆离开家,说不定你家里人也都在牵挂着你呢!安叔叔真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吗?”
苗楚河身子轻颤,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一点也想不起来?好像也不尽然。有的时候,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做梦,好像会梦到一些人,只是永远都隔着一层迷雾,他看不清他们究竟是谁,甚至还没来得及听他们说上几句话,一切便又不见了!
他只知道,梦中有个女子哀哀的哭泣声格外明显,他从梦中惊醒后,耳畔仿佛都还回响着她的哭声。
那是会令他感到心痛的哭声。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他直觉的感觉到,她肯定跟自己有关系!而且,还是很亲密的关系。
也正因为如此,每当义父明示暗示提起他亲事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找各种理由推脱了。
“对不起啊安叔叔,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的!”陆小暑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心中一软。
“没事,”苗楚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勉强笑道:“安叔叔也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呵呵,也许,我的亲人早就不在了吧……”不然,我怎么会一直都想不起来呢?
“不会的、不会的!”陆小暑连忙摇头,说道:“一定在的!你这么好,上天一定会厚待你的!没准,你原本还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有美丽贤惠、温柔大方的妻子,还有聪明伶俐的儿子呢!”
苗楚河叫她说的“嗤”的笑出声来,笑道:“好了,你也不用安慰安叔叔了,安叔叔没事!能捡回来一条性命,上天已经厚待我了……”
他想起当初被义父救起刚刚醒过来时的情形,失血过多,骨折数处,几度醒来又几度因为伤口发烧而昏迷,如果没有义父,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可见,上天待他真的是挺厚的!
人,总要学会知足,学会感恩。
陆小暑略略听出他对武功侯的感激之情,心中不由有些不安。
“过两天正好我要出京办事,原本我还担心,不知该不该留你住在侯府中呢!这下子好了,你平安回去,我也算了却一块心头之病!”苗楚河一笑,便说要庆贺她找到哥哥的下落,请她去大酒楼吃一顿好的。
“安叔叔要出京办事!”陆小暑吃了一惊,一边走忍不住一边说道:“可是安叔叔你风寒才刚刚好呢!”怎么可以长途跋涉?
“无妨,”苗楚河微笑道:“不过是些小毛病罢了!既然已经好了,打什么紧呢!
陆小暑忍了忍,终是忍不住说道:“就不能换别的人去吗?你染风寒那么多天,怎么说是小毛病?万一复发起来,可不是好玩的!”
“你啊,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安叔叔懂得照顾自己的!”苗楚河见她关心自己,心中一暖,微微笑道。
“你说的轻松……”陆小暑嘀咕着,忍不住小声道:“看来,武功侯对安叔叔你真是不怎么样,若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才不会忍心——”
“阿筝!”苗楚河面色微微一凛,目光下意识四下一转,淡淡说道:“别乱说话!”
陆小暑见他紧张起来反而笑道:“看来安叔叔你也是忌讳的!既然如此,你为何委屈自己……”
这种话从来没有人跟苗楚河说过,苗楚河并不傻,武功侯以及府上三位公子、有身份地位的侯爷心腹亲信们待他如何他岂能半点也不察觉?
听到陆小暑肯跟他说这种话,可见是掏心掏肺的将他当做自己人了!他原本就没来由的觉得见了她便十分亲近,此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苗楚河不由心口一热,从未说过的话情不自禁便对着陆小暑说了出来,他淡淡笑道:“其实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过侯爷的义子,我只是他的属下,是欠了他一条命的属下,就是这样!”
欠了他一条命,理所当然要报答他!
自以为是他的义子,对他有诸多要求,达不到则心中不满,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他只把自己当做他的属下,所以心境一向来都十分平和。
陆小暑眼睛一亮,心中暗喜,忙道:“既然这样,你犯不着不顾自己替他卖命啊!哪有人生病了还得风餐露宿出去办事的!又不是铁打的!”
苗楚河只是笑,没有分辨反驳,只是笑道:“这种话离了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