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琦“嘿嘿”一笑,说道:“你不觉得我这主意真心不错吗?横竖你又不用亲自露面,放出话来不就行了?这事儿你只要借碧藤山人之kǒu_jiāo代金石斋的人去做就是了,有林家出面,岂不是省咱们许多事?”
陆小暑一想也是,碧藤山人这个名号,只要自己和哥哥不说出去,还能有谁知道?的确是个很安全的法子!
陆小暑不由朝陆琦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没想到哥哥还蛮聪明的哦,仓促之间想得出来这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陆琦不屑道:“小丫头原来一直小看我呐!”心说一开始我只是顺口一言,想逗着你着急玩呢……
“不是不是,我一直没有小看哥哥啊!”陆小暑娇憨笑道。
陆琦宠溺“呵呵”一声,忽又道:“对了,你和林放,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小暑心中微恼,却是露出一脸的茫然和困惑,眨了眨大眼睛无辜的望着陆琦道:“林放?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啊!他好久没来找咱们玩儿了吧?我哪儿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呢!”
陆琦听她这么回答顿时暗自后悔不该这么问,瞧了一眼陆小暑心道小暑还小呢,再说小丫头整天就知道玩儿,哪儿懂得什么男女之情?
若她明明本来什么都不懂的,却叫自己这一问勾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岂不是自己的错?
于是忙笑道:“是啊,可能他最近忙,的确好久没来找咱们玩了!”说着便拿话岔开了去,同她一块儿进屋。
陆小暑当然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心里把林放不知道骂了多少句,那个混蛋,太不讲义气、太不够朋友了!自庙会过去都快一个月了,他居然连面都没有露,连蟋蟀都没有叫来传一句话解释解释。
哼,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啊,只能别人顺着他捧着他,说他两句他脾气就上来了!哼,分明就是他的错嘛,谁叫他夸下海口骗人的?许他做还不许人说了?
哼,真是比她还要霸道呢!
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以后都懒得理会他!
陆小暑在心里气鼓鼓的想道。
碧藤山人那边当然是没有问题的,陆小暑俨然以形象代言人的身份去了金石斋,表示碧藤山人想要造福于民,觉得本地四乡八村没有大河,愿意捐出几万银子,请金石斋牵头与县令商量,号召地方乡绅、财主们一同修水渠、建水库,以利于千秋万代。
当然,他与金石斋的合作关系嘛,也可以更进一步的。
碧藤山人扬名画坛,金石斋立刻水涨船高,在江南的分店一口气开了好几家,当然不肯轻易得罪碧藤山人。
再说了,这修水渠、水库的确是造福一方的大好事,而且林家因为涉足的行业的特殊性,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阴暗一面。这个年头都讲究因果报应,林家也不例外。所以平日里修桥铺路、接济穷人、捐修寺庙、冬日施粥布衣等等这些善事都情愿去做的,修水库、水渠岂不是也一样?
林家跟县太爷一说,县太爷又惊又喜。碧藤山人的名声如今那可是如日中天,古溪镇何德何能,让这位神秘的隐士高人如此牵挂!借着碧藤山人的名声,将这件事情做起来,对他的仕途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不过县令大人略略有些不信,便拿了把空白扇面的湘妃细竹扇请求碧藤山人能否描画几笔、题个字?
金石斋掌柜心道这大人可真能捞啊,碧藤山人题的扇面,如今市价少说也值得万两银子,再过几年,价值更是不止——
不过,这事儿是山人提议的,想来他不会拒绝吧?便将空白扇面收下,表示有机会定转告山人。
陆小暑没奈何,只得画了幅梅竹戏雀图交差。县令大人一见之下大喜过望,这事儿便立刻拍板,风风火火的动员起来了。
而其他的财主、乡绅们,谁不是附庸风雅的?又见县令大人和林家都这么积极,自然也不甘落后。
此事,竟是进展得格外的顺利!
于是整个古溪镇境内所有村庄,无不将此事当做一件大事,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这是大事儿,苗楚河身为苗家村的人自然得回去表示表示,眼看姐姐姐夫这边没什么事儿了,便与妻儿打算回苗家村小住一阵,等过一两个月再回来。
夏氏已经成为苗家村的历史,苗天宝软禁还没给放出来,没有了他们的苗家村,并不令人感到讨厌。
这一日,陆忠跟着村里抽调出来的青壮劳动力引水渠去了,苗翠兰和陆小暑、陆琦等在家,跟徐娘子一起,也在后院努力的挖着小水库好蓄水。
陆家挖的小水库其实就是在原有的沟渠旁边划了一块地,向下拓展挖深,打算挖上个四五米深,之后将沟渠的水引入其中,在末端开个口子出水。相当于原本的流水拐了个弯,仍旧流入先前的沟渠。
平日里丰水期,这水库中的水自然是活水流动,一旦水流变小或者甚至是枯竭,便可靠它蓄水。
而旁边的鱼塘,陆小暑早央着陆琦一道帮忙加深了,又在旁边栽了些桑枝和小石榴树,借以固水。
一家子正忙得热火朝天,前院里却突然响起一个中年妇人的呼声:“有人吗?陆家娘子在吗?”
这声音听着明明就是个中年并且略偏老的女人,可却偏要扭捏着嗓子仿佛要做出几分娇羞,叫人听起来忍不住身上泛起鸡皮疙瘩。
陆小暑“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取笑道:“怎么听着跟媒婆似的!”说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