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粗糙的树干上,勉强睡了一夜,天刚蒙蒙亮,楚漪冉便醒了,心情很是烦闷。
“傅东宇5东宇!”楚漪冉不停的晃着还在睡着的傅东宇。
“嗯,”傅东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怎么了?漪冉。”
“我们赶快赶路呀!我要快点去客栈,洗澡换衣服,不然我会难受死的!”
“好吧!”傅东宇无奈的答应,“我们现在就赶路。”
楚漪冉急着去客栈换衣服,一路都沒再要求休息,赶路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到了午时,他们便赶到了润州城。
傅东宇找了一家略微僻静的客栈,避免引人耳目。
“小二,麻烦你给我们两间上房,再送些热水上來。”
“好嘞!”小二哥甩甩身上的巾布,领着傅东宇和楚漪冉上楼,替他们开了两间房。
“客官您稍等,热水马上送到。”
“多谢小二哥。”傅东宇打赏了他些银子,挥手让他下去,又看向楚漪冉,“你先洗漱一下,再好好休息一番,晚些我给你送些吃的上來。”
楚漪冉胡乱的应承着,急急推开房门进去了。
房间不大,甚至在楚漪冉看來,那是极小的。在宫中,就算是她的恭房也比这个大,不过,现在她也不能多计较了。
楚漪冉坐在床上,褪去鞋袜,才发现白玉般的玉足上,已经磨了两三个透明的小水泡。
轻轻摸上去,痛的楚漪冉倒吸凉气,忽的就落下泪來。她从來沒有想过,出宫的日子,会这么的难过,难道,她以后就要和傅东宇,过这种生活吗?
越想越难过,楚漪冉再也忍不住,这两日所受的委屈一举爆发出來,抱住自己的膝盖,趴在上面直哭。
傅东宇在房中听到隔壁传來哭声,感觉不对,急忙跑过來,发现楚漪冉真的在哭。
“漪冉,你怎么了?”
楚漪冉一把推开傅东宇,“你走开,走开!”
“好好的,为什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楚漪冉抬起头,露出满是泪痕的小脸,“都是你!如果你肯雇马车的话,我又怎么会受伤?从小到大,我何时受过这份苦!”
傅东宇闻言皱眉,他不喜欢楚漪冉时时把她高贵的出身挂在嘴边,就像是在提醒他,是他高攀了皇室,苦了娇贵的公主。
可是,听到她受伤,又心疼的不行,只好在心中暗自叹气,上前察看她的伤势。
“伤哪里了?让我看看。”
楚漪冉再次推开傅东宇,不让他碰,“我不要看见你!你明明答应过父皇,要好好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吗?”
“够了!”傅东宇喝住楚漪冉,“不要再提你的父皇和皇宫,你既然已经跟我出宫,就该适应宫外的生活!”
楚漪冉怔住,不可置信的看向傅东宇,他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你说什么?”
傅东宇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重了些,遂放低声调,把楚漪冉揽在怀中,“我知道,这两日你受苦了,可是这些都是暂时的,等我们到了建安,一切都会好的。”
楚漪冉沉默良久,才幽幽的低叹,“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当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沒有变,漪冉,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楚漪冉再次不说话,低着头,似在思考些什么,“如果,你真的对我好,就不要去建安,我们找个隐蔽的乡村,过隐居的生活好吗?”
傅东宇鹏眉头,沒有答应。他放弃了在邺城的一切,就是为了跟楚漪冉在一起。如今,他勉强去建安任职,就是为了做到两全。谁知,她却一再紧逼,连建安都不愿意去,实在是任性。
“漪冉,我十年寒窗,就是为了做个好官,替百姓谋福祉。而且,我和你在一起,跟做官不矛盾。”
楚漪冉很是失望,终究,他最看重的不是她,而是他的官位,他的百姓!
“傅东宇,我要回宫!”楚漪冉语调平平,却掷地有声。
“什么!”傅东宇面对面看着楚漪冉,“你刚才说你要干什么?”
楚漪冉看着傅东宇的眼睛,坚定的告诉他,“我说,我要回宫!”
傅东宇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好,你要想回去,只要去润州府衙,亮出你的公主令牌,自然会有人送你回宫!”
“我知道,”楚漪冉淡淡的,“现在,请你出去,本公主要换衣服。”
傅东宇阴沉着脸,甩袖而去。
楚漪冉平静的穿戴好,收拾了下包袱,便离开了客栈,连招呼都沒跟傅东宇打。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楚漪冉觉得轻松了许多。或许,她和傅东宇,命中注定便是沒有缘分,她真的不该任性,让父皇如此为她劳心。
“奴才有事禀告公主殿下。”
车外有声音传來,打断了楚漪冉的沉思,“什么事?”
“有一位自称是送亲使者的傅东宇求见,说要护送公主回宫。”
楚漪冉掀开帘子,果真看到傅东宇站在马车外,寒着脸直直的盯着她。
“让他跟着吧!他的确是傅大人。”
“是。”
明珠阁
冷凝霜无精打采的翻着嫁妆清册,满脑子想的都是楚漪冉,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
“凝姐姐!”
“公主!”冷凝霜喜出望外,“你终于回來了,你去哪里了?”
楚漪冉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四处张望,“那个人呢?她在哪里?”
冷凝霜很快反应过來,楚漪冉说的是谁,“被皇上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