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主子们接二连三的出事,下人们也都是格外小心,生怕一招不慎,就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前后不过三天的功夫,府中已经杖毙了八人,发卖了十余个。
照这架势发展下去,只怕还得有人跟着倒霉。
杨家闹鬼一说,也不知怎地就传了出去。
再经过有心人的刻意安排,自然也就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此事当真?”
“回皇上,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如今坊间有传闻,说是杨家六年前犯下大错,一直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惹怒了众仙,这才遭了惩罚。”
“一派胡言!”
这等劣行,分明就是有人蓄意为之。
说白了,就是有人看杨家不顺眼,故意的。
可是直到现在,杨家也不曾抓到一个嫌犯,这一点,倒是有些奇了。
皇上摒退左右之后,将皇室暗卫召出。
“杨府之事,你可有发现?”
“回皇上,属下现在已查出,杨府之事,与六年前献宝有关。”
六年前?
皇上的眸光一动,六年前杨淮德献宝,不是说是自那前朝的一位亲王的墓里挖出的陪葬品吗?
此事,他倒是一直不曾细问。
毕竟这来路不光彩。
虽说是因为矿山一事,才将那幕穴给挖出的,可总归是有损阴私。
“你的意思是,那些宝物来路不正?”
“回皇上,属下现在只能查到,当年杨淮德并未将所有的宝物进献,这一点,六年前,也算是您默许了的。属下刚刚得到消息,杨淮德的府库中少了几样东西,目前还未曾查明去向。”
皇上突然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若果真是鬼怪所为,那实在是太过于惊悚了。
“再去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是,皇上。”
杨家闹鬼一事越传越离谱,不知怎地,竟然开始有传言直指六年前的神女岛一案。
指六年前杨家向皇上进献的瑰宝,便是出自神女岛。
这个消息一出来,可以说是震惊了朝野。
那些小民之间的议论纷纷,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流言蔓延至朝野,各方势力,僵持不下。
偏偏,杨家当年的说词是因为发现了前朝亲王幕穴的陪葬品,所以才进献给皇上,这样的说辞,是万万不能拿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言明的。
所以,杨家无法坦言这些珍宝的来路,反而成了朝臣和百姓们攻击杨家的一个最大的理由。
杨淮德此时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呀。
不知何时起,外头的流言风向又变了。
不再是鬼怪乱力,而是冤魂寻仇。
如此一来,便是将杨家与六年前的神女岛一案牵扯在了一起。
有这样猜疑的,却没有证据。
而帮着杨家说话的,也同样没有证据。
如此,倒像是成了一桩无头公案一般。
实在是令人格外上心。
甚至,坊间已经有了关于杨家谋害神女的各个版本的童谣都出来了。
至此,已有五日,杨家上下,连老太太那里都跟着遭了惩罚,唯独杨淮德这里,一直没有动静。
这不仅没有让杨淮德心安,反而更是日夜紧张忧心,惴惴不安。
不过短短几日,人却消瘦地厉害。
请了护国寺的法师来念经施法,也不过是安生了两日。
待法师一走,杨家闹鬼则是继续。
如此一来,反倒是坐实了的确是有冤魂来复仇的说法。
余笙听完了紫苏的禀报,微微摇头,“杨家之事,定然还有人在推波助澜,可有查到?”
“小姐所料不差,除了您的安排之外,的确是还有人插手了,不如小姐猜猜看,是何方高人?”
余笙转头,看着紫苏一脸兴奋的样子,不由得嗤笑一声,“有什么好猜的?除了年家,不做他人可想。”
紫苏瞪眼,“小姐怎么猜到的?”
“很难吗?”
余笙行至廊下,将手中的几颗松仁放进了笼上的小罐里,一只相貌不太好的八哥儿则是飞快地啄食着。
“年、杨两家素来不睦。撇开神女岛不谈,这个时候不趁机踩杨家一脚,我都怀疑年思通的脑子有问题。”
紫苏呵呵一笑,“所以小姐的意思是,年思通这样说,还另有目的?”
“祸水东引!”
紫苏拧眉,年家也是当年神女岛一案的参与者,如此说来,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将杨家推出去挡枪?
“想保全他自己,哼,哪有那么容易?”
紫苏欲言又止,想到了公子的叮嘱,还是生生地吞了回去。
余笙洗了手擦干,“有话就直接问,莫要吞吞吐吐地,我看了实在碍眼。”
紫苏的脸色一滞,尴尬地清了一下喉咙,“那个,小姐以为神女岛一案中,年家与杨家,到底分别都是什么角色?”
“嗯?”
只有一个音,且尾音上扬,听得紫苏的心底跟着就是一揪,总觉得小姐这声音都有杀人的本事。
“我的意思是,杨家和年家,究竟谁才是主谋?”
余笙的眸子一暗,半晌无话。
就在紫苏觉得小姐不可能给出一个答案的时候,余笙却开口了。
“谁是主谋倒不打紧,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两家若都不是主谋,那才是让人忧心了。”
很明显,杨淮德当年不具备调动军备的能力。
此事,定然是暗中还有人相助。
而且,她得到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