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面色微敛,“回公子,那些人的身手极好,属下不敢跟进了。而且,出了不过十余里之后,属下便被他们的暗哨发现了。”
这个答案,并不让顾明楼意外。
他能这么快回来,就应该是被人识破了。
“对方可有与你动手?”
“并不曾。只是发了枚暗器以示警告,之后,属下不敢再跟,他们便不曾予以攻击。”
“想来是笙笙发了话,他们应该也能探出你是我身边的人,所以才不曾伤你。”
影一面有愧色,枉他总是自诩为公子身边第一高手。
如今,竟然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你不必耿耿于怀。他们的身手极佳,况且又是早有暗哨埋伏,你不敌他们,也是理所当然。”
“是,公子。”
话虽如此,可影一仍然不甘心,想着下次有机会,说什么也得好好地较量一番。
次日一早,余笙还是在自己的寝室里醒来了。
白芷和紫苏二人相视一眼,最终还是白芷鼓起了勇气,“小姐,您昨晚并不在寝室休息,可是去了别处?”
余笙也没有隐瞒,淡淡地应了一声,“有些事要办,自然不在府中。”
白芷听得脸色微变,“小姐?”
“行了,别大惊小怪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好了,我这几日不会再出门了。”
两人只得干瞪眼。
随后,就去堵小重了。
可是偏偏,事关小姐,小重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的。
便是顾明楼来问,小重也是一样一言不发。
对于他的这种执着,白芷和紫苏也是一点儿招没有了。
知道问不出来,自然也不会再自找没趣儿,干脆,就当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珠宝失窃一事,很快传回了齐国公府。
年思通听闻那些奇珍异宝一夜之间便尽数消失了,气得当场就吐了血。
是真吐血了。
连内院的秦氏都惊动了。
这种事情,年思通自然不会说。
太尼玛丢人了!
也太尼玛憋屈了。
明明自己是苦主,却偏偏一字不能提。
“老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年思通叹了口气,“昨日让文常跟着一起将几箱东西送出了城,原本想着给老太爷做寿用的,不想,半路上竟然遇到了马匪。昨儿晚上,被人给劫了,还打杀了我们几个人。”
秦氏面色大变,“何人如此大胆?连我们齐国公府的东西也敢劫?”
“对方是做贼的,哪管你什么身分?”
年思通不欲多说,朝她摆摆手,“你回去吧,我这里无事,躺一会儿便好。”
秦氏见他这样子,便知定然是有事瞒着自己,眼神微闪了几下之后,还是叮嘱他多多休息,又到屋外叮嘱了随从几句。
神女岛覆灭一案还未曾结案,也就意味着,齐国公府还是有着随时被查问的可能性的。
所以,年思通不敢大大意,时刻关注着大理寺和刑部那边的动向。
好在,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与杨氏交好,或者是有亲缘关系的人身上。
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查不到齐国公府这里。
年思通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进宫一趟。
还是得想法子,不能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只是集中在了神女岛一案上。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苗疆王派人进京了。
苗疆同属于大雍的版图,只是因为气候及地势的原因,所以朝廷特意封了苗疆王。
其实,说白了,就是苗疆人擅蛊毒,大雍的军队虽然可以踏平苗疆,可是也将因此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以,倒不如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朝廷封了苗疆王,由他们自治,只需要每年向朝廷纳岁,向皇上俯首称臣即可。
都省心。
而且,苗疆王在苗疆的地位很特殊。
据说是已经传承了几百年。
而且,苗疆使蛊最厉害的,也是苗疆的王室。
“小姐,蛊毒一说,其实也没有大家传的那样夸张。而且在苗疆,十户中最多也不过一户才养蛊。而且,养蛊本身就有损于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外界所传的那么神乎其神。”
“苗疆王这次派了何人进京?”
“派了三王子耶达还有四公主苗香。另外,随行的就是一些苗疆的文臣武人,一行人连同护卫,总共有三百余人。”
“人数倒是不少。”
毕竟只是从苗疆到京城,又不能算是走出国门,一路上竟然还带了这么多的护卫。
“他们已经进京了?”
“进京了,半个时辰前,已经在苗王府安置了。”
苗王府是先帝赏赐给上一任的苗疆王的。
因为苗疆每年都会进京一到两三次,又是朝廷名正言顺的藩王,所以,先帝便下置赐了府邸,也方便他们每年抵京安置。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就是历任苗疆王,都会送自己的一个儿子到京城为质。
现在的这一任苗疆王,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送哪一个王子进京,一般都是由皇上决定的。
如今,住在了苗王府为质的,便是苗疆王世子,也是苗疆王的嫡长子耶松。
其实,大家也都明白,这不过就是为了驾驭苗疆而已。
只因先帝在世时,苗疆曾发生了叛乱,甚至后来直接开拔,攻入大雍的城池。
虽然战乱很快被平息,可还是给大雍带来了不小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