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微笑了一声,不自觉地就带着几分的冷意。
太后在这个时候宣顾夫人和顾九小姐进宫,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来,他得让手下多多小心才是了。
“皇上,臣妾还听说,她的庄子上还种植了不少的药材,就是为了给顾九小姐用呢。”
皇上倒是不知道这个,不过,顾余笙的身子孱弱,他是知晓的。
“种药材,那就得雇药农。朕听说,这几年顾家可是没少四处寻医问药,可惜了,那个顾余笙的身体太差,怕是活不了几年了。”
德妃佯装惊诧,“皇上,今日臣妾看着那顾九小姐虽然脸色苍白了些,也瘦弱了些,可也不像是只有几年寿命的人呀。”
“你又不是医者,你能看出什么?”
皇上这话听着似乎是有些嫌弃,可是语气上,反倒是带着三分宠溺。
杨德妃主动上前又再次攀上了皇上的胳膊,“皇上说的是,臣妾就是什么也不懂。不过,臣妾听说他们庄子上有几味特别难养的草药,臣妾想着是不是可以派人去跟着学一学,您也知道,臣妾的那个侄儿可是药痴。”
皇上哈哈大笑,“你呀!这等小事,你自去安排便是,何需来跟朕说?”
“皇上!”
杨德妃娇嗔一声,“那可是顾夫人的产业,她夫君可是您的爱将呢,若是没有您的首肯,臣妾哪里敢随意地让人过去?万一再有御史奏臣妾一个干涉朝政的罪名,那臣妾可是百口莫辩了。”
“好好好,你有理!”
皇上的心情似乎又好转了不少。
杨德妃不经意间又提了一句,“臣妾之前还听那个傻侄儿说呢,若是有些药草可以自己培植,就省了好些个麻烦。而且,有些药草,若是现用现采摘,药效更好呢。说是那青蒿就是如此,越是新鲜的,药效越好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皇上。
想明白了太后的用意,皇上不自觉地便浮上了一层笑意。
她想将顾家也拖下水,好让自己没有办法严惩年家的人,不得不说,太后的心思,还真地是深呢。
次一日,慈宁宫如往常一般的清静中又透着几分的威严。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
“你懂什么?皇上这是故意做给哀家看的。他是想要告诉哀家,他知道哀家想要做什么。看来,皇上这一次是铁了心的要动年家了。”
“娘娘莫要烦忧,皇上之前不是还说了,齐国公宅心仁厚,此事与国公爷无关吗?”
“是呀,与齐国公无关,可是却与年家的族人有关。皇上这一次,无非就是想要杀鸡给猴看。”
只是,到底齐国公是那只猴,还是在暗指她这个太后,那就得看皇上到底有没有孝心了。
“娘娘,事已至此,那城外的计划?”
“吩咐下去,此事就此作罢,也无需再理会。”
“是,娘娘。”
余笙自己拿着玉梳慢慢地梳着头,听着紫苏讲着新打探来的消息,时不时地笑上一笑。
“小姐,您怎么就能料到杨德妃一定会出手来跟太后对着干呢?万一您失算了,那咱们不是得吃亏吗?”
是呀,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笃定杨德妃会跟太后作对呢?
其实,她是四分靠推理,六分靠直觉。
只是这话说出来,只怕是能将这二人给吓着了。
“杨德妃在后宫中可以说是最得宠的妃子,而且膝下又有一位七皇子,而齐国公与四皇子来往密切,你说,杨德妃知不知道这一点?”
白芷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杨德妃就是故意找太后的不痛快,而且,年家有损失,那也就等于是四皇子有损失,所以,杨德妃自然会帮着咱们。”
“这只是其一。”
余笙笑了笑,“杨德妃敢这么做,真正的倚仗,是皇上。”
紫苏则是糊涂了,当今皇上以孝治国,杨德妃身为皇帝的妃子,与太后作对,她就不怕遭皇上厌弃?
“当初皇上登基时,朝局不稳,母壮子弱,所以,有几年太后一直在把持朝政。如今就算是不再过问朝政了,可是她在朝堂上的势力,仍然不容小觑。”
“身为帝王,怎么可能会允许有自己难以掌控的人或者事物存在?太后,显然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