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一个嫡公子。
而齐国公夫人难过至极,晕过去了数次的消息,也在京中传开了。
年思通一下子好像是苍老了许多,因为丧子之痛,也请了假,称病不曾上朝。
皇上对他,似乎倒也是格外地宽容了。
只不过,大家都是有眼睛有耳朵的。
很明显,都感觉得到,这一次,齐国公府的事情,不一般。
以往,皇上对齐国公府的公子还是很护着的。
可是这一次,死了一个二公子,宫里头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就连齐国公府最为倚仗的太后,都不曾派人出宫来看看,这自然就引起了各路人马的疑心了。
四皇子是知道内情的,他收买了一个慈宁宫的小宫女,才知道了有关香囊一事。
不仅暗暗感叹,这个年二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同样的,这脑子也不是一般的蠢!
这种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他不蠢死,谁死?
同样得到消息的人,还有不少,有的是从慈宁宫得到的消息,有的则是从齐国公府得到的消息。
总之,大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想着第一时间拿到最可靠的消息。
同样都是在京城贵族圈子里混的,只有知道了齐国公府是否得罪了人,才能知道,他们后续跟齐国公的来往是否照旧。
因为是年轻人早逝,所以,这丧事并不会大办,况且,又是因为谋害太后未遂这样的罪名,年思通也不敢给他大办丧事。
皇上能容许他留一具全尸,已经是看在了太后的面子上。
所以,齐国公不敢再随意地去试探皇上的底限,匆匆地命人抬到城外下葬,连随葬品,几乎都是毫无准备。
秦氏得知此事,又是大闹一场,却无人理会。
年望北也是过了两日之后,才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二弟是真地没了。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着借着太后老人家的手去整治那对母子呀。
此时年望北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自然而然地,也便指向了段氏母子。
他不敢责怪太后,因为这件事情里,他以为太后也算是受害者,况且,太后并没有下旨处死二弟的意思,这道旨意,是皇上下的。
身为人子,皇上的做法,自然是没有毛病的。
年望北也知道父亲为难,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段氏母子。
好在,段氏有自知之明,一直缩在自己的院子里头不出来,年望北也拿她无可奈何。
身为成年男子,他自然是不能再随意地进入父亲的内院了。
不过,他倒是可以对年文常下手。
只是,想到了父亲之前的叮嘱,再想到了整个家族的前程荣耀,他多少又会有些犹豫。
毕竟,年文常是他的兄弟,以后若是有出息了,也能在朝堂上帮衬他一把。
可是秦氏却不像他这般地理智。
清醒过来之后,一睁眼便是对段氏母子破口大骂。
她不怪自己的儿子生了邪恶之心,却怪那对母子心机奸诈,找了太后做靠山。
年望北带着妻子过来请安的时候,正好将秦氏的话听了个清楚。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那个贱人生下来,害死了我儿不说,如今竟然还这般风光,她怎么不去死!”
年望北的妻子王氏,小心谨慎地朝着夫君看了一眼,这种情况下,她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年望北也知道了妻子的尴尬,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莫怕,母亲只是一时伤心过度,走吧,随我进去劝劝母亲。我一会儿还要去衙门,母亲这里还得你照顾着。”
“是,夫君。”
王氏是个性格温婉,贤惠柔顺的性子。
随年望北进入寝室,就看到母亲的头发散着,脸色有些狰狞,眼睛里露出凶光,那是她从未见过的。
王氏也是初次见到婆母竟然还有这一面,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好在身边有年望北在,不然,王氏是真能吓得不敢说话了。
“母亲,您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才是。”
秦氏的眼神移到了年望北的身上,突地一下子抓住他的手,“望北,是段氏,是那个贱人害死了你二弟呀!”
说着,眼泪便汹涌而出。
王氏看到她这样子,也跟着红了眼眶。
年望北小心地拍打着秦氏的后背,“母亲,都过去了。我们不想了,也不提了。”
秦氏却是突然将他一推,“怎么能不提?为什么不提?我的儿子没了!望北,你嫡亲的弟弟让人害死了,你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面对母亲的指责,年望北却是十分冷静。
“母亲,这件事情,认真说起来,也是二弟自己咎由自取。这个时候,咱们什么也不能做,除非,您是想着进一步地激怒太后和皇上。”
一旁的王氏听了,瞬间清醒过来,脑子里一个激灵,有些事,真地是不能说地太清楚的。
秦氏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北,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弟弟?是段氏,是老三,是他们害死了你弟弟!”
年望北皱眉,就母亲现在这种情况,委实是不适合见人的。
“母亲,莫要再胡言乱语,二弟是生了急症病死的。此事,全京城的人都知晓了,母亲还是莫要再乱说话的好。”
说完,一扭头,对着两个候在那里的嬷嬷以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