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
沈景晗进了院子往里走,一路丫鬟侧身问安,神色如常,待走近屋子,听到里面传来母亲和宁潇那丫头的声音,又笑又闹,看样子叫自己来,不是什么坏事!
一抬手揽过门帘进屋,里面的人随声音看过来,都是一笑。
“景晗来了,快过来……”安王妃招呼道。
宁潇嘻嘻笑了两声,也道:“世子哥哥来的正好,刚才还说道你呢。”
这一说沈景晗倒觉得有些奇怪,“在说什么呢?还非得让我来一趟,莫非是小潇又闯祸了?”
“才没有。”宁潇一听立刻否认道,“我才帮了忙的,世子哥哥你可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是嘛,我给你的纸条,也给谢云舒了。”沈景晗说着走到塌边的椅子上坐下,丫鬟绿衣紧接着奉上一杯茶,他端起茶杯来,掀开茶盖,热气从茶水里翻升出来,有茶尖浮在水面上,起起沉沉,却也不急着喝。
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宁潇就有些来气,赌气道:“没给。”
“哦?”
对视不过两秒,宁潇败下阵来,瓮瓮道:“给了。”说着又有些好奇,“不过,那张纸条究竟写了什么?世子哥哥你明明可以当面跟云舒姐姐说,为何又要写张纸条,搞得这么神秘。”
“是呀,景晗,纸条上写了什么?被你们这么一说,母亲都好奇起来了。”安王妃在一旁也附和道。
面对两张神色相似的脸,沈景晗可没有丝毫想要满足人好奇心的意思,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头撇到一边,看着窗外那株‘血梅’,话题转开,“母亲,今年这血梅的颜色,感觉不够红呢!”
安王妃孟氏一愣,知子莫若母,看来那张纸条上应该也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怕是真的有事,于此,她自然也没了多大的兴致,顺着话笑道:“确实如此,据说这血梅的颜色是一年比一年红,这才第一年刚开,自然不够红,待来年看看吧,若是实在名不副实,那也没意思。”
“母亲说的是,无论是花还是人,名不副实,不要也罢。”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各花入各眼,凡事都凭一个心意,虽说这血梅名不副实,但朝夕看着,倒有几分怜惜,在院子里种着也尚可,这人,也是如此,只要合你心意,纵使外人纷纷议论,母亲也是支持你的。”安王妃意有所指道。
沈景晗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终究是一口都没喝,“母亲~”
宁潇眼睛咕噜噜乱转,看一眼义母,来回这么十几趟,差点把自己转晕,却还是不明白发生的状况,不是在说纸条的事吗?怎么扯到那株红梅上去了,不够红?她觉得还好吧,世子哥哥说丢就丢什么的,也太过分了,义母的意思是,即使世子哥哥最后选的人不如意,只要世子哥哥喜欢,都可以吗?
一室沉默了一会儿,安王妃正欲说什么打破一下气氛,谁知听外面丫鬟一句“王爷安”,转移了所有的注意。
他来干什么?
“王妃呢,在里面?”安王隐含怒气问道。
“是,世子爷和潇小姐也在。”
“世子也在,正好,本王正要找他问个清楚。”
安王妃与沈景晗听此对视一眼,颇有些莫名其妙。
却见门口的青色梅花缎帘被人从外面一掀,安王沈阁头戴王冠,身着常服,从外面大步走进来,脸上怒气未消,视线在屋里人身上一扫,直到对视上一脸漠然的沈景晗,重重‘哼’了一声。
紫衣和另一个丫鬟移了椅子过来,放在沈景晗面对的位置,安王坐下,两父子面对面这样子,倒有几分打擂台的架势,看的宁潇往后默默往后移了移,总有些会殃及自己这条‘池鱼’的预感。
安王明显憋了口气不想先开口,沈景晗自顾自又端起茶杯,眼皮都懒得掀,宁潇这种情况下自然不敢开口,唯有安王妃孟氏,淡淡开口道:“王爷今儿怎么有工夫到我这儿,不去陪徐侧妃吗?”
安王冷哼一声,“怎么,想着本王去陪若惜,就不知道你儿子干的丑事?”
“丑事~王爷什么意思?恕我听不明白。”安王妃姣好的凤眼微微一眯,也隐隐起了几分怒气。
“听不明白?你问问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永安侯府的庶女,大白天换了衣服从你儿子的院子里走出来,这么腌臜的事,还要本王多说两句吗?”安王气急,直接拍着桌子低吼道。
安王妃、沈景晗、宁潇闻言俱是愣住,这事,王爷、他、义父怎么知道?
见此,安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冷笑出声,“原来如此,看来你们都知道这事,怪不得王妃突然要办什么赏花宴,竟是为了成全你和那庶女私会,还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本王把话撂在这儿,若是出了什么风言风语的丑事,败坏安王府的家风,别怪本王一封奏请,褫夺你这世子之位。”
安王眼看着越说越来气,甚至连撤世子之位的话都说出口来,宁潇不由得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义父,云舒姐姐没有和世子哥哥约会,他们俩什么都没发生,是云舒姐姐身上的衣服湿了,在世子哥哥院子里换上我的而已,不是,并没有其他的事发生。”
宁潇摇摆着手慌乱的解释,小脸委屈到不行,一副快哭了的架势,然而这些看在安王眼中,却并未因此有丝毫动容,仍然口气强硬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都没发生?这话就是本王信了,外面那些有心看热闹的人会相信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