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点名的谢云舒蓦然抬头,却见屋子里的一群人视线随着谢云裳话音而落全投了过来,探究的意思太过明显了。
“哦,三丫头,你大姐说的可有其事?”老太太秦氏原本半眯的双眼睁开来,精明地望向站在底下的乖巧少女。
这个,自己可不认呐,再说宁潇那小丫头看似单纯话痨,也没那么好骗,若是真能两句话诓来做个好友,也轮不上自己呀。
“祖母,那天花宴上孙女确实有幸与芷韵县主闲聊了两句,但素日并无旁的交情,何况县主要陪伴王妃娘娘,怕是清不出时间过来。”
此话一出,谢云舒能感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去了大半,大概也是觉得她说的有理,毕竟萍水之交何足惜。
老太太秦氏显然也能想到这点,顿时也没了追问的兴致。
只是谢云裳谢云舒不放心看过去,却见对方也望着自己,款款一笑说道:“芷韵县主一向少来聚会,能与她笑谈一二的人不多,说来也是三妹妹得县主眼缘的缘故,不如此次你我姐妹二人共修一笺,请县主赴宴,若县主实在事忙推脱,倒也不便强求。”
“这”谢云舒刚想开口拒绝,却被身后的谢云柔一把打断。
“就是就是,大姐姐说的对,那天我看三姐你和县主聊得挺开心的,何况祖母让姐姐们请好友来玩,三姐你若不请,好像不太好吧。”
诺诺小心的话从背后想起,虽然小声,但房间里的人又不聋,自然听得清楚,眼看着某些人的眼神越来越亮,跟猫见那啥似的,她倒是明白了几分谢云裳的打算,只是这事,也不太好拒绝。
最终还是老太太秦氏开口定下了此事,谢云舒只好点头应下。
而想起两句话惹起此事的罪魁祸首,她也不得不在心里给自己提个醒,谢云裳这个大姐,近来好像有点过于关注自己了,这对她来说可不算好事。
送出去的请笺很快得到回复,除去被重要事绊住的,一般闺阁无聊的别家小姐都会到,而令谢云舒意想不到的是,送去安王府给宁潇的请笺也回信说会到,这可真是,不想来什么偏来什么。
不过由此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谢云舒看了看面前的衣料首饰,比上次记忆中给原身的好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还是谢云裳和谢云丹选好后就送过来供自己选择,连二姐谢云灵这次都得往自己后面排。
估计下次再见二姐,少不得几分脸色看了。想想就为自己默哀两秒。
“老夫人的意思,三小姐前段时间病重,如今痊愈,合该多做两身庆贺庆贺才是,三小姐看看再选两匹喜欢的缎子也无妨。”老太太屋里的丫鬟琥珀说道。
就选了一匹青色白梅图案的缎子便去看选首饰的谢云舒闻言,倒是一笑,之前她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衣服首饰之所以成为一个女人无法割舍的情怀,大概是因为女人将她们当做了自身的一部分,那种可以保护自己、宽慰自己的一部分。
所以拿衣服首饰去宽慰女人,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这也仅仅是个选择而已。
不过谢云舒又不是傻子,这安慰的借口也不过是做给旁人看、说给旁人看的,她不稀罕。
她正想回绝,但突然又想到什么,便高高兴兴地又跑到那十多匹布前挑挑选选起来,有时候似乎也该学学二婶,能占便宜为什么要放过呢?
琥珀站在一旁,看着止不住高兴神色的三小姐,眼里的鄙视一闪而过:亏老太太还觉得可栽培,到底还是姨娘生的眼皮子浅,两匹缎子便高兴成这样,真是白得了芷韵县主的缘分。
被贴了‘眼皮子浅’标签的谢云舒可不在意这些,多选了两匹缎子后便去选首饰,看中了一只紫玉镂金簪,一双白玉耳坠和一只珊瑚手钏,将看好的东西报给琥珀记下,回头等一并结账后,自然有人送过来。
“还有何事?”眼看着东西都选好了,琥珀却还没带人离开,谢云舒不由得好奇问道。
“禀三小姐,奴婢今儿还奉老夫人之命,给小姐送来一人,与王婆子一起处理疏云院大小事宜。”琥珀说着侧身往外面喊道,“陈婆子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婆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双手端正在前,黑白参半的盘发上别着一根木簪,手上带着个银钏,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半点多余装扮,穿着也是老老实实的,脸上一片正经严肃。
说实话,谢云舒看到她,倒是回忆起几分当年初中班主任的感觉。
“请三小姐安,老奴陈氏,奉老夫人之命从今儿起看管疏云院,并即日起开始教导小姐有关高门王府的规矩礼仪,以免小姐日后出门落了差池。”
果然,更像班主任了!
“祖母慈心,孙女定当感恩,那往后便麻烦陈嬷嬷了,来,快快请起。”既然是祖母派人来,自然不能怠慢,谢云舒心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连忙作势要去搀扶陈婆子起来。
扶自然是虚扶,幸好那陈婆子也并非不懂事的人,随着站起来走到一边。
这时琥珀才道:“既然东西三小姐已经选好,人也送到,那奴婢就先告辞了。”
“既如此,飞柳,送你琥珀姐姐出门。”
“是,小姐。”飞柳得令从门外走进来,送琥珀一行人离开。
待琥珀离开后,谢云舒才说道:“寻柳,让秋菊秋草替陈嬷嬷收拾间屋子出来,你顺道带陈嬷嬷去见见王嬷嬷,如今祖母让陈嬷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