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花厅内,找了一圈确定谢云舒确实不在的宁潇有点无聊,坐在一旁就着茶水默默吃着点心,对其他的事一概不关心,她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再热闹跟不熟的人也玩不到一块儿去,更何况她如今还有些烦心事扯不清楚,就更没精力应付其他人了。
谢云丹在那儿碰了几次壁后,小性子一起来就再没往上凑过,任凭谢云裳在周围怎么使眼色也没用。
“县主怎么独自一人坐在这儿?可是云裳招待不周?”实在没办法,谢云裳只好自己上了。
“没有,贵府招待自然是不差的。”宁潇咽下一口点心,说道,“只是我这人怕生,云舒姐姐不在,有些不习惯而已。”
“那么,我陪县主聊聊天可好,今儿早上三妹跟祖母离家时还曾派丫鬟来找我,她因病愈还愿的事耽误,无法留在家里参加今日的宴会,深以为憾,再加上县主又是三妹写帖请来的,三妹心中也不安,拜托我好好招待县主,又说县主不爱凑热闹,但喜欢聊天,让我务必不能怠慢,否则不说别的,怕是三妹回来都要怪我了。”
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一时连宁潇也信以为真,偏了偏头问道:“真的?”
“当然”是假的,谢云裳笑着道,早上谢云舒离家得早,再加上她估摸着自己去明觉寺不在家的情况,若宁潇问起,谢云裳自会解释,也就没有多说,至于什么不爱凑热闹、爱聊天什么的,都是谢云裳依据自己的观察感觉出来的,倒是也八九不离十。
宁潇可不清楚这些弯弯绕我,她确实是个爱说话的性子,但也只对熟人如此,眼见着宴会一时半会完不了,中途退场的事她也不好意思做出来,这么想着拉着一个人闲聊会也不错,而谢云裳又颇会看人神色,举止言语之间温婉端庄、笑语盈盈,极易让人心生好感,于是两人便闲聊起来,气氛也算融洽。
明觉寺后山,有一方小池,里面种了半池莲花,如今虽还不到莲花盛开的季节,但也相去不远,见些荷叶出浮水,蜻蚊起波荡。
池水清澈见底,取名空色池,源于佛家典籍“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句,图个虚无的意境,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找我干嘛?”谢云舒往前踱了两步,将脚边一颗石子踢下池子里去,在水面跳跃起层层涟漪。
“有事。”男子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股上位者的不容拒绝的意味。
“废话。”谢云舒忍不住翻了个气说道,“劳您亲自大驾,借着王妃娘娘的名义请小女子过来相见,若无事怕也说不过去吧,世子爷~”她转身,直直地看着面前这位诓人都一本正经的安王府世子爷,沈景晗。
“说吧,到底什么事?时间也不早了,我可不能在这儿久待,否则祖母那儿可不好解释。”
“是关于小潇。”沈景晗的目光流连在池面的一团团荷叶上,说道,“你还记得历承宗不?”
历承宗?谢云舒眨了眨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之前辅国公府花宴,那个由宁二公子带来归还宁潇那小丫头绣帕的人,就叫历承宗,后来被自己‘赏’了一闷棍,拿回了绣帕,按理说也该消停才对,怎么又来事?
“记得,怎么了?”
“前阵子小潇出门玩,遇到姓历的,被纠缠了一番,后来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出面帮她解了围。”沈景晗说到这儿神色莫名,反正没从那语气中感觉出什么高兴的意味,谢云舒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英雄救美,才子佳人什么的,可是民间话本小说的常客,而宁潇那丫头,好像还很喜欢这些,上次聊天东拉西扯了不少相关的内容。
似乎是意会到谢云舒那微微抽搐了两下的嘴角,沈景晗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那样,傻丫头似乎有点钻牛角尖了,那书生不过是圣贤书读多了一根筋,才会出面帮她说两句而已,实在不值得她如此记挂。”
“所以,你的意”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依我挺能唬人的。”沈景晗斟酌了下用词,说道。
“啊?”谢云舒有些懵,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打算让自己不不不,她想到这儿默默往后退了一小步,这狗血的神开展,自己才不要乱掺和进去,否则,迟早拔出萝卜带身泥。
“其实,自古才子配佳人嘛,而且世子爷也说了,那是进京赶考的举子,若是能高中,却也不比一般的高门子弟差,因此只要家世清白,有些事倒也无可无不可,您觉得呢?世子爷。”谢云舒含笑说道。
她的意思沈景晗岂会不懂,也不恼,反而勾唇一笑,“若是,那人家世不清白呢?”
谢云舒一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
面对她的疑问,沈景晗避而不答,反而话锋一转道:“听说,最近,谢侯爷和兵部侍郎沈巡见过几次面,相谈甚欢呢!”
谢云舒又不傻,如何听不出眼前之人的言外之意,不由得有些气恼,这人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却见眼前人影一闪,耳边传来一股湿润的气息,突然被异性近身的谢云舒猝不及防下脸色羞红。
“谢秋生在打听沈家二公子的情况,想必是你的意思吧,我可以告诉你,那沈顾秋并非良人,你若是依我的意思做,本世子帮你‘解决’掉他,若不依”
“你威胁我?”谢云舒嗤笑一声,“随你便,不管去谁家,惹急了我,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