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前,寻柳被侍卫拦住,眼睁睁看着安王世子带自家小姐离开,不知去了何处,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的担忧也越来越重,即使明知道那位世子爷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心里正急的不行之际,却见两道身影从远处竹林走近,正是‘交易’达成的谢云舒和安王世子沈景晗。
这次侍卫没有拦人,寻柳小跑过去,将自己小姐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生怕有什么情况。
“这一个月我有事处理要离开京都,小潇这事就交给你了,在我回来之前务必办好,如果令我满意,会给你个小惊喜。”
“好,希望你的惊喜和承诺,能让我满意,不然,世子爷,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谢云舒瞪了人一眼,转头离开,“寻柳,走吧,祖母该等急了。”
紧跟而后的寻柳听到安王世子和小姐如此对话,当下难免有些诧异,不过素来稳重的她还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多听的,便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跟上自家小姐。
一间普通禅房内,秦氏确实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一来是安王妃要见谢云舒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难道云舒那丫头就这么合芷韵县主的眼缘,竟然能惊动安王妃,不过想起那安王妃本就是个奇怪的人,把别家的女儿宠得跟自己亲生似的,什么毛病?二来便是担心谢云舒在安王妃面前乱说话,毕竟宴会的事哪怕是实话实说,但凡有些见识和智商的人都知道其中的意图,更不用说添点油加点醋一说,即使明面上无可厚非,但安王妃对云裳,乃至对整个侯府的印象都会有影响,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若真是如此,最好的办法还是在三丫头身上了。秦氏暗自思量道。
“老夫人放心,三小姐看着不像是个蠢的,自然明白谁才是她真正该倚靠的。”身边的沈嬷嬷见主子眉头微皱,时不时望着门口的方向,就知道在担心着什么,出声宽慰道。
被这么一说,秦氏原本纷乱的思绪也渐渐平静下来,手上拿着的佛珠串却还是一个一个拨个不停,“虽是如此,但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放下不下,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丫头原本就不是个聪明的,落水之后虽然变得精明了些,但谁知道那是不是真开窍了,万一里子还是个糊涂的”
“糊涂又如何?糊涂的人说的话,反而简单。”
这话说的秦氏眼前一亮,有种拨云散雾的感觉,偏头轻瞥一眼,笑道:“你这老货平日里闷成个葫芦,这一说点话出来,还有几分道理。”说着叹息一声,”这事怕是我多心了,三丫头一个庶女,哪怕给她一只金桨,料也翻不出多大浪花来才是。”
这时,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水湘先一步进来,回禀道:“老夫人,三小姐回来了。”
“哦,在哪儿呢?”秦氏已然恢复了原本的谈定,从容问道。
水湘侧身,谢云舒带着寻柳走了进来,行礼道:“祖母,云舒回来了。”
“嗯。”秦氏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回来,水湘你去外面收拾收拾,弄好就启程回府吧,时间也不早了,等下三丫头跟我一乘,有话问你。”
“是。”谢云舒低头应道,正好,她也有话要说。
竹林小屋外,目送谢云舒带着小丫鬟离开视线,渐行渐远,沈景晗眼神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后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对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暗卫风影说道:“去通知阿钰,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这次他必须跟我去蜀都那边,他的病不能再拖了,不然别怪本世子用强。”
“是。”
“这次你跟着一起出门,小潇那边有墨心墨语在,另外让无鸢在撤回,暗中看顾。”
“是,属下这就去办。”
待命令下达完,暗卫离开,便见木屋内走出一位紫衣丫鬟,笑吟吟走过来,行礼说道:“世子爷,王妃有请。”
也许是紫衣丫鬟的笑容太过耀眼,沈景晗有种转头想跑路的冲动,脸上素来平静自持的‘面具’有些崩裂,硬生生表现出几分无奈的感觉。
然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句话,到哪儿都是一句至理名言。
永安侯府,不知不觉,一天的时光已经过去大半,谢花宴也近了尾声,各家小姐开始陆陆续续退场离开。
不提其他,宁潇这位有品级的县主,自然得是谢云裳亲自送出门。
“姐姐回去吧,待云舒姐姐回来,请姐姐代为问好,下次有空再与她相聚。”宁潇说道,身后早有下人赶车而来,挑起车帘,待她上去。
“好,我一定带到,县主路上小心,另外我准备了些郊外庄上新鲜的水果,刚才已经交给墨心姑娘了,请县主和王妃娘娘尝个鲜。”谢云裳笑着说道。
宁潇点头,转身带着丫鬟上了马车。
“哟~驾,驾”马夫一举马鞭,啪啪落下,车马缓缓起步离开。
待马车拐弯不见,谢云裳这才收回视线,对着一旁的丫鬟问道:“刚可问清楚了,安王妃去了明觉寺?”
“是,奴婢问过县主身边的小婢女,说是安王妃前几日梦魇,有人说是被小鬼缠住了,要去庙里去去晦气,这才带着安王世子一起去明觉寺小住些日子。”丫鬟将打听到的事一五一十回答,未曾漏掉半句。
“这样呀,那可真是巧了。”谢云裳喃喃说道。
“祖母他们,按道理也该回来了吧”
马车内,谢云舒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接受着秦氏的审视,这种被人从头到脚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