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环带着几个小丫鬟,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那些符咒、红线收拾好拿出去,谢云丹在一旁看着谢云舒指挥,又用热毛巾给人擦了擦,再扶着躺下,虽然脸色还是苍白昏迷着,但胸口慢慢平静下来,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看不出,你还有点本事嘛!”她调侃道。
这时,寻柳和碧荷去找的大夫到了,谢云舒退到一边,把位置留给大夫把脉。寻柳悄悄走过来说道:“这位是春善堂坐诊的李大夫,老夫人素日身子请脉大都是他负责,奴婢与碧荷拿了牌子,一人去春善堂,一人去他家,这才赶上。”
“嗯。”谢云舒听罢点头,如今就看这李大夫能耐了。
她的心思这才松下来,忽然间闻到一股香味,这味道不知为何闻得她有点不好受,顺着香味四处环视,才发现来自角落里的一个小柜子上,放着的一个四角麒麟香炉,麒麟口正吹出寥寥香烟,这香味道很轻,不细闻发现不了。
谢云舒正想让人灭了,却听寻柳喃喃道:“奇怪?”
“奇怪什么?”
“五小姐这般情况,倒有点像小姐您以前患风寒时睡着的样子,全身冰冷,额头冒汗,脸色发白。”
她,以前患风寒的样子?她记得那位许姑娘说过,风寒原本的症状并不算严重,原身那些症状是因为她中了“十日醉”的缘故,那么谢云柔如今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也是~中毒!
“寻柳,你去把香灭掉。”她嘱咐道,同时朝寻柳使了个眼色。
寻柳一愣,片刻便回过神来,往角落里走去,“弄点香料。”
就在寻柳刚要碰到香炉时,外面跪着的一个丫鬟突然跑了进来,“这种小事,那需要劳动寻柳姐姐,交给奴婢吧。”
“哪里的话,华儿妹妹客气了,不若我帮你收拾收拾。”
那个叫‘华儿’的丫鬟正要拒绝,却见谢云舒往自己的方向淡淡瞥了一眼,那眼神吓得她一下就闭嘴做事了,只是手脚略哆嗦,引得寻柳多看了她两眼,总觉得对方太过紧张,是因为香吗?想起小姐的吩咐,特意避着人用帕子抹了一些还未烧尽的香料,放入怀中。
李大夫诊好脉,收拾好东西往外走,谢云舒跟上问道:“李大夫,我五妹妹身子究竟如何?为何会突然晕倒?可是病情加重的缘故。”
“贵府五小姐的病~从脉象上来看,就是一般的风寒之症,只是不知为何,五小姐身子如今很是虚弱,体内沉疴,按理这个年纪的姑娘身子不该如此才对,冒昧问一句,这位小姐是否从小体弱多病呢?”
“自然不是。”柳姨娘听了连忙答道,如今的她总算回过味来,不去纠结那些符咒红线什么的了,“五小姐从小身子好的很,连风寒都很少得。”
“那,就奇怪了。”李大夫摸了摸胡子,一脸的凝重。
谢云舒在一旁倒是隐隐猜到了几分,也不能说,还要寻柳那边~是否真如她所料,“那五妹妹这病,该如何是好?李大夫给个方子吧。”
“这方子不难。”李大夫说着坐下,一旁早有丫鬟递上纸笔砚台,他接过埋头写了一整张纸的内容,看上去比一般的方子要多些,写完交给谢云舒。
“这是治这位小姐风寒的方子,用的都是些温和的药材,注意情况都在上面,一定要按方子上来做,不然这位小姐的身子受不住,一日三次,一剂两次,先吃过两剂,明日我再来看看。”
“好,那我送送大夫。”谢云舒见人要走,便将方子给了柳姨娘,让她去差人去外面买药。
刚走出竹芳院,寻柳从后面赶了上来,将一包东西递给谢云舒,谢云舒接过,忙上前拦住李大夫,“劳李大夫看看,这帕子上的香料有无问题?”
李大夫一愣,当即了然,将东西递给一旁的医徒,接过帕子闻了闻,又粘上一点儿放入口中,然后拿出自己的帕子吐了出来,才道:“这香料里确实夹杂了其他的东西,不过恕老夫医术不精,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只是似乎有毒,但用香料挥发,吸入人体极少,而那位小姐也并未呈现中毒的迹象,应该不是这个的缘故。”
说完将帕子回递给寻柳,转身告辞了。
“小姐是怀疑,五小姐的病与这香料有关?”寻柳问道。
“不是怀疑,而是确实如此。”
“可李大夫不是?”
“李大夫不是说了吗?他医术,不精。”谢云舒轻嘲一声,转身回竹芳院,寻柳虽有疑问,但也明白此时不是时候。
再次回到竹芳院,谢云丹已经不在了,问了一句才知道,那家伙热闹看完便闪人,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柳姨娘见她回来倒是挺激动,‘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多谢三小姐,救了云柔一命。”
什么鬼,谢云舒吓了一跳,当场就想转身跑路算了,然而不行,她和寻柳对视一眼,两人一边一只胳膊将人扶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谢云舒还道:“柳姨娘莫要折煞我了,你好歹是我半个长辈,这礼我可承受不起,再说,五妹妹的事,我作为姐姐应当如此,职责所在,不必言谢。”
“那我也该谢谢你才是。”柳氏哽咽道,“不瞒三小姐,这几日我是担惊受怕、日夜不安,眼见着云柔的风寒越发严重,她又整日恍恍惚惚,如惊弓之鸟,总觉得有人要害她,可这后院之中,谁会这么狠心害她?但我越劝她越害怕,疑神疑鬼之心便越重,我是实在没办法,才求了那些符咒和红线,也算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