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双手捧起他憔悴不堪、带着醉意的俊颜,心疼的无以复加,“鹤依,对不起……”
“不不不,清沐,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逼迫你,逼你在我们之间做什么选择。他……他为你付出那么多,何况你们还有婚约,你对他的感情,你的苦衷,其实我……我都懂,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他……”
他痛苦的摇着头,猛地将她再次抱紧,“可是我仍旧不想放开你,清沐,求你别这样不告而别……”
他的痛苦也感染了她,眼泪更多的涌了出来,姚清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喃喃地安慰他,“我不走,我不走……”
他突然又将她推出自己怀抱,紧紧盯着她,如画的眉眼中写满了他的矛盾与挣扎,“清沐,我又在勉强你了,即使你……你心里没有我,也不要就这样离开……”
她又捧住他脸,“你真傻,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你……我想你了,鹤依,我真的很想你……”
他抬起头,像她一样也捧起她的小脸,眼珠一错不错望着她,如画的容颜猛得俯低下来,带着无尽相思和无边痛楚的吻随即也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被他身上的酒气熏染还是白天喝的‘思醉’酒的后劲袭上没有醒,她的呼吸开始凌乱,目光渐渐迷离。
又是一阵大风吹过,湖上波涛翻涌,小画舫在湖水中剧烈地摇晃起伏着。
竹编帘门被吹了起来,桌上的蜡火跳动着,挣扎着,终于灭了,随之而来的黑暗恰到好处地遮挡了缱绻纠缠的身影,醉人的缠绵吟咏也消散在风雨声中……
良久,风雨渐渐停歇,乌云尽散,湖面又恢复了平静,一轮明月像之前那样照着湖面,洒下一片银白色的余辉。
次日。
一轮红日慢慢从湖东升了起来,阳光斜斜地照进船舱,照在一张如画的面容上,原本白皙如玉的皮肤被染成了金红色。
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眼睛慢慢睁了开来,恰好有一道晨光穿过竹帘门的空隙,照进了眼中。
眼睛的刺痛让沈鹤依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在眼前,然后慢慢坐了起来。一只手揉捏着眉心,缓解着宿醉之后的头痛欲裂。一些模糊的回忆突然倒灌着涌进脑中,沈鹤依猛得醒悟过来,朝着船舱里,无措的大喊一声:“清沐!”
“这位公子……你可是醒了?”
沈鹤依摇了摇有些晕涨的脑袋,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妖媚的红袍男子正坐在桌前,悠闲地提着茶壶自斟自饮着。
“这……这是在哪里?清沐呢?她在哪里?”
红袍男子放下手中的茶壶,抿唇淡笑着向他望来,上挑的眼尾勾出些许魅惑,潋滟的眸子里却深黑一片,“昨夜公子喝多醉倒在这湖边,我恰好泛舟至此,又突遇大雨,所以在下擅自将公子移至我的船中来休息。至于公子说的那个什么清沐……当时湖边只有公子一人,在下未曾见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