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允安慰她道:“我已经派人在全国各处寻找鹤依的消息。楠弟出来已久,而且这次还动用军队逼宫凤瑜,尽快赶回虎国向他父皇交待一下也是理所应当。另外,他毕竟也是一国的皇子,若他明正言顺的进入凤宫,我们需正式向虎国求亲才行。”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倒是龙国那边,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前几日我又派了人去了龙国,希望这次可以带回消息。”
“我最近也实在是忙,陪你的时间不多。现在除了朝中的事,还有琴凤阁的事我也要打理。好在朝中有凌凤后帮我,朝外有岳丈帮我,若殅弟能养好伤快点回来就最好不过了……起码琴凤阁的事我可以就此放手,不再操心了。”
姚清沐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辛苦你了,夫君哥哥。”
“还有一事,我差点忘了。”荣允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姚清沐,“这是那日达奚鹰返回沧夷前留给你的信,他让我等你登基后再交给你。”
“原本想等一切安定下来,再好好感谢他的,谁知他竟然自顾自的走了,连招呼都不打。”
“他离开沧夷已久,何况他要借道龙国才能返回。返回的时间也一早就和龙国约定好了,所以也不方便耽搁。”
姚清沐从信封里掏出信纸,展开,信上只有几个字:小骗子,后会有期。
她将信纸递给荣允,“他这是何意?”
荣允看了看,脸上浮出暧昧不明的笑意,“后会有期,好一个后会有期。”
姚清沐也若有所思地重新拿起笔,只是持笔想了半天,却没有再写下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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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后,凤帝陵。
牛羊猪三牲摆放在祭坛之上,祭坛下跪满了百官。
礼部官员开始宣读祭文,祭文又长又晦涩,姚清沐根本无心听下去,她的思绪早就飞回了十年前。
母皇的音容笑貌,母皇的慈爱疼惜,甚至之前她一直想不起来的那个瞬间,她此时竟然都想起来了,历历在目。
“兰儿别怕,母皇会救你的。”
已经非常虚弱,全身是血的母皇将她紧紧揽在怀里,摸索着,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吊坠,将自己的鲜血滴入吊坠中,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吊坠金光大盛,将小小的她包裹其中,形成一个金色光球,在浓烟大火中缓缓上升。
她哭着喊着,用力拍打着球壁,母皇趴伏在地上,一直微笑着仰头望着她,直至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小凤,该进香了……”
荣允低声的提醒把姚清沐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起身,将手中的香插进香炉,然后回到原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泉涌一般涌了出来。
“母皇!”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让在场的所有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姚清沐趴伏在锦垫上,抖着双肩啜泣着,久久不肯起身。
沈傲终是不忍,上前拉起姚清沐,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你这个样子,让你母皇的在天之灵怎么能够安心呢?何况,你现在有身孕的人,更不能如此大悲大恸。”
姚清沐点头,顺从地下了祭坛,与荣允一同上了车辇,准备返回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