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润眼看前门在望,心情舒畅,跳得更欢,笑道:“两个性乖,姨姨带你们玩跳格子哦,喜欢吗?喜欢吗?”
她正大声欢笑,忽然地上不知从哪里骨碌碌滚出来一块石头,正落在她的脚下。大笑着的乔雨润踩了个正着,身子向后一仰,背后的筐开口本就大,孩子已经被颠到筐子上部,顿时跌了下来。
“啊!”众人惊呼!
……
时辰回到一刻钟前,议事厅下的密道里。
容榕被两个男子架住双臂,拖到了一旁的产房里。
她听见了锦衣人半路打住的吩咐,却并没有觉得幸运。她知道,就算这些东堂刺客不会对她施暴,可是也绝不会给她好果子吃,审问过程中的侮辱虐待难免,再说很快,府里的护卫就会追下来,自己到时候还会被这群东堂人作为人质,用来要挟嫂嫂。而她绝不会让自己成为挟持他人的凭仗。
无论如何,已经注定了悲惨的命运。
到了此时,她心情反而平静,今日做过的所有事情,无论好坏,都是她一生里想都没想过,也从不认为自己能做到的事,所以此刻回想起来,她竟然有一种“来此一趟,此生足够”的感觉。
她自然舍不得家人亲友,可是回头想想,家人没有她不会有什么巨大损失,都会过得很好。就算姨娘失去了她,后半辈子也没什么好操心的,爹爹也好,夫人也好,哥哥也好,谁都不是刻薄人,会予她一辈子安宁。
她觉得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幸福,也是不幸。幸福的是人人如此完满强大,不幸的是正因为如此完满强大,所以她准备去死了,也找不到一个会因为失去她而有所缺失的人。也找不到一点牵绊和不舍。
之后这个家庭会更加完满强大,因为有了嫂嫂的加入。这也是她活到现在,对自己最满意的一件事。她没有做成让自己终生不齿的事情,反而最终干成一件大事,保护了嫂嫂,保护嫂嫂也就是保护家族,她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找到并实现了自己的价值。
如今唯一要说有点牵挂的,也就只剩世涛。不过世涛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嫂嫂会一生照应他,同样,他也会一生保护嫂嫂,后者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的幸福,其实都来自于对嫂嫂的保护,只要能为她努力着,他的心就是满的。
她怕的,是他这一生孤独寂寞,知道他的心被那样一件事,一个人填满,此生永不空漠,她觉得很好。
所以她没有牵挂了。
“说,谁和太史阑在一起?他们从哪条路走了?这地下到底有多少条密道?总督府还有什么秘密布置?”东堂刺客捏紧了她的下巴,逼问。
男子浊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唇角现出一抹淡淡微笑。
这时候她竟然笑出来,看得几个刺客都一愣,捏住她的人,一低头看见少女满是血污的脸,下巴尖尖,肌肤雪腻,一双眸子善睐如秋水,心中一动,手上立即也就轻了。
随即他发现,这少女的眼睛瞟到了她自己的衣领上,并似乎试图去用嘴去够衣领。
几个经验老到的东堂刺客在这一瞬间,都想到了“衣领藏毒,她要自杀!”
这也本是所有刺客都随身的手段,用来在关键时刻以死守密。东堂刺客一发现,顿时冷笑一声,捏住她下巴的人立即伸手去扯她衣领,“想死?没那么容易……”
“嗤”地一声,衣领撕开,对方用力过度,豁口过大,露出少女一截雪白晶莹的肩膀。
但此时无人顾得上去欣赏女子的玉体——一股淡淡的粉尘烟雾,从撕开的衣领里,蒸腾而出。
“毒雾!”众人心知上当,急忙捂鼻后退,但已经迟了。这毒雾蔓延速度极快,几乎刚刚喷出来,那撕开衣领的人,已经脸色发黑,砰然而倒。
“砰砰砰。”几个刺客都倒下了。
而容榕,早已软软伏倒在地,毒雾离她最近,她自然是最先倒的一个。这种毒极其厉害,也是她和家中护卫学来的法宝,却不是害人或救人法宝,而是同归于尽的法门。
当初那护卫传给她时,再三叮嘱她不要用,因为这毒,他自己也没有解药。制造解药的几样重要药草,只生在特定地方,很难凑齐。
她也知道女子行走江湖可能遭遇的最大危险,如果真的有谁能撕破了她的衣裳,那么她就面临一生里最凄惨的境地,那时候只能保死节,并尽可能杀死敢玷污她的人。
所以她把毒粉藏在了衣领夹层里。
没想到,最后用上这毒,竟不是因为被凌辱……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很上算,还多杀了几个。
她微笑,仰望渐渐暗去的头顶,此刻并不觉得痛,只微微有些冷,她期待一个拥抱,却知道这拥抱不会来,永不会来。
最后一刻她想着那个羞涩又坚定的少年——下辈子,世涛,让我温暖你可好?
……
风声掠动,人影穿梭,最后的视野里,她隐约看见一抹明紫的裙裾,款款停在面前,有人轻声叹息,语声寂寥又忧伤。
“可怜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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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继续相信我是亲妈,并保持蛋定。伏波折是必须要素,文似看山不喜平。跌宕的情节,还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