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乌桓百夫长亦是面色苍白,不日前,公孙恭曾派兵来滋扰平郭城,可那都是小打小闹,今番怕是要动真格了,惶恐和不安让百夫长哑口无言。
西门号角刚过,北门又有辽东军来侵犯,百夫长心寒意冷,难道今夜就要命丧于此。
“咚…”
“咚…”
伴随着最后一声重重的顿响,李馗铁塔似的身躯嘎然停步,距离吊桥不过五步距离,措手可及。
这斯想要一个人想要干嘛?吊桥早已收起,难不成飞过来?亦或者趟水而来?
百夫长心乱如麻,这铁甲怪兽让他感觉十分难受,心间极为不自在,预示着有大事发生,不能再让他靠近了。
百夫长嘶吼大叫起来“弓箭手……放箭…快放箭……快……”
几十名乌桓弓箭手乱哄哄地抢上前来,挽弓搭箭,一片嘎吱嘎吱声中,拉满了弓弦,然后在一片嗡嗡声中,几十支锋利的狼牙箭从城楼上倾泄而下,劈头盖脸地罩向李馗铁塔似的身躯,霎时间,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响成一片。
如今近的距离,又如此强劲的长弓,铁甲怪兽兴许会退?
百夫长暗自安稳,眼见乌桓弓箭手射出的几十支羽箭有一半射中了这铁甲怪兽,却没有一支能对他造成伤害,都从他的铁甲上弹开了,恐怖如斯,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妈呀!这真的不是人。
百夫长再也强压不住心头震惊,不由凉气呼出。
“嘶……”
城楼上其他乌桓人亦纷纷响应,响起一片吸气声,所有的乌桓将士都恐惧得几乎窒息,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锋利的狼牙箭竟然不能对他造成丝毫的伤害!
“大人,这不是人,这是魔鬼,是上苍派来折磨我们的,我们……”
一名乌桓弓箭兵害怕不已,这般怪兽行迹,人是不可以对抗的,这是要惹怒上苍的,无尽的灾难会降临给乌桓人。
百夫长何曾不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不能退,借着月色他已经看清楚,辽东军不可一百人而已,要想从北门攻入平郭城,除非这铁甲怪兽能打通吊桥,不然休想能入一个人。
百夫长拔出马刀,一刀将乱言的乌桓弓箭兵砍死,大声吼道“弟兄们,不就是一个满身盔甲的莽汉嘛,不足为患,坚守岗位,不可动摇。”
“嘿嘿……”
百夫长话脚刚落,李馗仰头发出一声骇人的冷笑,右劈一挥,手中那枚沉重的大铁锤已经挟带起一股旋风,以他的右手为圆心,开始缓慢地旋转起来。
“大人,这厮莫不是想要砸断吊绳吧?”
百夫长身旁的亲兵惊呼道。
砸断吊桥?百夫长探身而看,惊出一身冷汗,初始李馗满身盔甲,他还没看见其手臂上缠着铁链,只怕真是如此。
“放箭,快他娘的继续放箭……”
城楼上,百夫长的吼叫声嘶力竭,已经失去了冷静。
“速去禀报左部万夫长,发兵救援!”
百夫长这才回想起去搬救兵,但愿此厮无功而还,若是真的被他砸断吊绳,后果不堪设想。
胆战心惊的乌桓弓箭手们硬着头皮继续放箭,一箭接着一箭,一箭快似一箭,只盼能将这铁甲怪兽逼退,然而,赤裸裸的现实让他们如坠冰窖,直到他们将壶中的羽箭全部射完,城楼下那铁塔似的怪物却仍在嘿嘿怪笑,毫发无损!
李馗奋力挥舞着流重锤,将缠在右臂上的铁链一节节地松开,流星锤的旋转半径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强大的惯姓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大如管亥也无法峙立不动,只能跟着旋转起来。
“吼……”
当最后一节铁链松开,李馗陡然大喝一声,右手一松,流星锤如脱弦的利箭般射出,在刺耳的破空声中,狠狠地撞上高悬的吊桥,锤上密布的铁刺深深地扎进了桥板。
“哼!”
李馗闷哼一声,将铁链搁在肩膀上,转身往前迈开一步!高悬的吊桥便重重地往下一坠,用来牵引吊桥的麻绳顷刻间绷得笔直。
“啪!”
城楼上用来固定木轱辘的木棍突然从中断裂,失去了禁锢的木轱辘开始咕咕地转动起来,固定吊桥的麻绳便从轱辘轴上一圈圈地松开,只片刻功夫,高高悬起的员桥已经降下了好几尺高度。
“哈哈……”
李馗雷鸣般的的大笑声暴然响起,成功了,真的成功了,这下君侯不会在踹我屁股了,大酒大肉都是我的了,蝼蚁们,等待受死吧。
李馗重声大笑不已,已经心猿意马想着吕布许下的烤全牛,这可是新鲜东西,烤全羊他是吃过,美不绝赞,这烤全牛定是更加美味。
李儒在后方前阵赞许道“主公,这黑炭头果真力气粗蛮,比之一头大牯牛也不成多让。”
“哈哈……,此吾之黑牛,可战天下诸将。”
吕布亦有感而发,各司其位,各尽其责,李馗虽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也没有行军布阵练兵之道,可是他有一身蛮力,这蛮力要是用到位了,抵得上千军万马。
“嗷嗷……”
城楼前,一百打虎队人目睹李馗如此神力,顿时爆起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声,李馗终于在他们面前站稳了脚跟,这等气魄,足矣做他们的统领。
百夫长面如死灰,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此厮竟有如此蛮力,急抢两步试图抱住木轱辘,却根本就阻挡不住轱辘转动的强大力量,遂直起腰来,嗔目大喝道“来人,快来人,给老子把这该死的轱辘固定住